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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殷换乘马车,去趟大理寺。
处理公务正殿之中,个满手脏兮兮男人缩在角落,呆呆抠着手中木头人。
安王在皇子中排行第三,是个十足傻子。
去年太子逼宫,静王以雷霆之势肃清朝堂,皇帝大概觉察出什,便将这个傻子三皇子同封王赐爵,迁居宫外王府。
虞灵犀借着袖袍遮掩,捏着他手指道,“不想这样。”
她与宁殷之间,无需任何人成全。
而利用薛岑痴傻真凶,也不该逍遥法外。
宁殷反手扣住她指尖,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这金铃声好听吗?”
宁殷似是极慢地笑声,嗓音优雅低沉,“去抓鱼,只能委屈岁岁自己消遣会儿。”
那鱼,自然是漏网之鱼。
薛嵩?
想想,虞灵犀勾勾宁殷手掌,含笑道:“夫君,和你说件事,你别生气。”
宁殷乜过眼来,眸色幽深平静。
庙庄穆,排排灵位如山林兀立,明灯如海,映出宁殷波澜不惊冷淡脸庞。
他对这些东西表现不出丝毫敬畏,睥睨灵牌时,甚至带着些许散漫讥嘲。
若不是为向天下诏告虞灵犀是他妻,为让百官于她裙裾下匍匐叩拜,宁殷约莫都懒得赏脸涉足此地。
在太庙走个过场,舆车便启程回宫。
按照礼制,庙见礼后,王妃还需去长阳宫拜见皇帝。
三皇子算起来也有二十四五岁,却还像个十七八
他问个毫不相关问题。
虞灵犀愣愣,顺着他视线望去,华盖下两串细碎金铃随着舆车行动轻轻晃荡,发出悦耳声响。
她弯弯眼睛,柔声道:“好听。”
宁殷副高深莫测正经模样,缓缓眯起眼眸,不知在盘算什。
“日暮前,来接你。”下车前,他道。
虞灵犀总觉得宁殷定是知晓她要说什,这双漂亮清冷眼睛,总能望穿切心思。
“如果可以,想让你饶薛岑命。”
她眸光清澈,还是坦然地说出口。
宁殷挑挑眼尾,无甚表情道:“岁岁该知晓,并非大度之人。”
“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想有任何瓜葛。可薛岑若以死成全切,便将永远横亘回忆之间,或许多年之后,仍会记得他饮下那杯毒酒。”
“老皇帝会享受,御花园和蓬莱池春景都不错。”
宁殷却道,“岁岁若无事,可去那处转转,长阳宫就不必去,不干净。”
敢嫌恶皇帝居所不干净人,宁殷是第个。
“你不入宫?”虞灵犀忙问。
“这舍不得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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