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直接回答,反问道:“岁岁想不想远离朝局,去过寻常夫妻闲散日子?”
所以他将春日宴会上最美枝花带回来,画在她肩头。
他用自己独特方式纵容虞灵犀,虞灵犀又何尝不是在纵容他?
譬如她此时嘴上骂着“小疯子”,却乖乖放软身体,打着哈欠看他胡作非为。
宁殷手极巧,大片桃花沿着她肩头斜生往下,灼灼绽放。
虞灵犀让宁殷拿来镜子,左右照照,赞许道:“还挺好看。夜间沐浴就要洗掉,可惜。”
“刚回来刻钟。”
宁殷手中捻着支紫玉羊毫笔,沾沾案几上红色染料道,“琼林宴上见桃花甚美,便折枝归来,画给岁岁看。”
他这说,虞灵犀才发现榻边体贴地生炭火,案几上瓷瓶中插枝艳丽桃红。而她衣襟褪下些许,半边薄肩酥雪都露在外面。
她眨眨眼,忙要起身道:“你做什……”
“别动。就剩这点赤血,蹭花可就没有。”
人笑笑,岔开话题道:“你嫂嫂给你做金蕊酥,快尝尝。”
虞灵犀这才重新笑起来,捻起块奶香金黄糕点,放入嘴中。
母亲和阿姐用过午膳,便要归府。
临出门前,虞辛夷想起什似,回头笑道:“对岁岁,你若不为难,便替阿姐向静王求个情。让他别折腾宁子濯,成?”
这又扯上南阳小郡王什事?
“无碍。”
宁殷拿起绸帕拭拭手,缓声道,“能在岁岁身上开上两次,已是它莫大造化。”
“两次?”
虞灵犀没多想,往毯子里缩缩道,“对,南阳小郡王是怎回事?他惹着你?”
宁殷都不用问,知道定是虞辛夷来向她求情。
宁殷按住她身形,笔锋稳而不乱,游走在她大片白皙幼嫩肌肤。
“赤血?”这个名字耳熟。
宁殷画得凝神,淡淡“嗯”声。
“心口刺青染料。”
他垂眸,漆黑眼底晕开轻浅笑意,“本王说,舍不得岁岁挨针刺之痛,画个花也是样。”
虞灵犀独自在书房小榻上靠会儿,没想明白阿姐那番话从何而来。
昏昏沉沉睡去,只觉胸口冰凉微痒。
她下意识伸手去抓,却被只大手握住,迷迷糊糊睁眼,便见张俊美放大脸庞近在咫尺。
虞灵犀吓跳,抖抖柔软眼睫,茫然道:“你何时回来,怎都没声儿?”
她这副春睡慵懒模样格外妩媚,依靠在榻上,玲珑身形妙曼无比,衬得张脸也如桃花般灵动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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