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长不短头发湿成绺绺,眉眼间带着少年英气,神态却透着好似大人般成熟。
张信礼肩膀上搭着衣服,抬眼看站在门口林瑾瑜几秒,张嘴说句什。
蓝牙耳机音乐声音大,距离又比较远,林瑾瑜没听见他在说什,于是回句:“你说什?”同时他插在口袋里手把音量按小两格。
张信礼又说次,林瑾瑜只听到几个模糊音节,还是没听清楚内容,于是又按小几格音量,道:“你再说遍。”
张信礼却没有再说。他微微挑挑眉,抬脚向他走来。林瑾瑜说不清楚那个表情看起来具体蕴含些什信息,总之不会太友好。
张信礼进门,看到客人,简短地和林爸林妈打招呼。
张文涛见他身割稻子割出来热汗,叫他去洗洗,再加件衣服,山上比田里凉,不加怕感冒。
张信礼点点头,走去边竖在院里井边压水。
张文涛转头给林瑾瑜介绍:“这就是哥哥,比你大岁多点,待会儿吃饭让他带你去玩,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叔叔给你撑腰。”
林瑾瑜偷偷打量张信礼压水背影,这个人和他认识所有同龄同学、朋友都不样。
鸡在土里啄着米粒,黑狗在窝里汪汪叫,张信礼走到林瑾瑜面前,他背着光,山间空气湿意朦胧,他好像笼罩在层金白色微光里。
林瑾瑜不解地看着他,张信礼伸出只手摘下他蓝牙耳机,微微俯身低头,在他耳边低声说:“说……你应该去帮你爸爸搬
学校里无论高年级还是低年级同学们都是潇洒,上课时候在老师背后画画、写小纸条、看小说,下课追得满走廊疯跑,周末林瑾瑜和他们起坐在肯德基或者星巴克窗边,边戴着蓝牙耳机听音乐,边吹着空调吃着汉堡。
可这个男孩是如此沉默。他拎桶打水动作熟练而麻利,像块沉默石头,扯起下摆擦汗时候隐隐可见已初具线条腹肌,听见张父向林瑾瑜介绍他时候也没有回头。
那边林爸又寒暄几句,再次嘱咐林瑾瑜要好好跟人相处,不要动不动耍脾气,过两个月就会来接他回家,之后便和张父起去搬行李。
林瑾瑜足足带两个大行李箱,把他平板、小说、篮球什乱七八糟全带来,两个爸爸人个往里搬。林瑾瑜没跟出去,只站在院子口上下打量他这个新玩伴。
张信礼脱上衣,捧水麻利地洗脸,用手舀水把身上汗都冲干净之后,把汗湿T恤往肩膀上搭,哗啦啦地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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