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刚喊五六声“张信礼——”,木色木字还堵在喉咙里没来得及吐出去,就忽地脚下空,整个人骤然下落,在片七荤八素,不知东南西北为何物眩晕感中摔下去。
混乱中林瑾瑜双脚蹬地,利用摩擦力减缓身体下落,两手四下乱抓……居然真让他抓到只温热手。那只手抓着林瑾瑜手腕,似乎想把他拉上来,可林瑾瑜在巨大惊恐里四下乱舞,反大大增加救援难度。
片刻之后,林瑾瑜听到头顶传来声很轻“啧”,接着脚下滑,本已稳住身体再次下落,与此同时大量泥土哗啦哗啦滑落,那个试图拉他人被他扯着起滑下来。
林瑾瑜脊背重重磕到地上,突如其来钝痛感让他整个人哆嗦。他疼得呲牙咧嘴半天,然后抬头,看见对面张信礼半蹲着撑着坑壁,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林瑾瑜“……”阵,后知后觉地开口:“你怎来……”
他左右看看,又喊几声,没人回应,他有点害怕。
数万年前人类走出丛林草原,但对它们畏惧还印刻在每个人基因里。
林瑾瑜胡思乱想老毛病又发作,总觉得他脚边那几团茅草丛会飞出什蛇或者野猫类玩样。
“有人吗——”他边走边喊张信礼、木色几人名字。
山里除草就是树,林瑾瑜对植物毫无研究,看哪都觉得样,脚下漫无目地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走。
张信礼拍几下身上泥土,看着他,说:“见你不见就掉头来找你,刚好听见你叫名字。”
“对不起啊,”林瑾瑜想起是自己把人拽下来,颇有点不好意思:“不小心把你也拽下来,不是故意。”
张信礼摇摇头:“不怪你,是没说清楚,这边有人在围野猪,不熟悉不能来。
火烧云散得总是很快。当最后丝赤红如血晚霞悄然隐去它身姿时候,林瑾瑜才后知后觉天已经擦黑。
他现在已经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心里发慌,又借着最后几缕昏黄余晖瞎走气,终于在片昏黑里彻底迷路。
林瑾瑜又踩过几丛及膝深野草,整个脑子里充斥都是是谁现在在哪要往哪走。
时间分秒过去,昏黑夜色里不时传来悉悉索索响动,像是小型野兽在草从里跑动声响,又仿佛只是风声。连夜鸟啼叫都显得阴森恐怖起来。
林瑾瑜那点少年不知所谓幼稚自尊终于崩溃,他开始边走边拖长声音大声呼喊起张信礼等几个小伙伴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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