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斌、木色也开始喊:“停!别打!住手!”
张信礼和高武停手,疯打热潮就消退许多,越来越多人听见停手喊声。
“好像有小孩掉下去……”
这些年轻人开始从斗殴中清醒过来,意识到出事,人群逐渐停止对打,叫嚣声慢慢小下去。
张信礼挤开人群,和高武几乎是同时冲到陡坡边,两个人互相看都没看对方
谁也没有注意到她,或者有人注意到,但那些杀红眼大脑没反应过来。大多数人自己都自顾不暇,谁又有空去注意个误入其中小女孩呢。
她实在太矮,像个皮球样被那些高她很多很多哥哥们挤来挤去,在流血人群中无助地随波逐流,好几次都被搡在地上,简直让人担心会不会不留神被乱脚踩死。
林瑾瑜心开始剧烈地狂跳起来,他丢开张信礼嘱托,冲下去,推开几个撞过来人:“别打!”他喊:“有小孩!”
不知道哪里来冷棍下子扫到他腿上,林瑾瑜下跌跪下去,他撑着地,透过人群间空隙,朝高武和张信礼方向喊:“别打!高武!你妹妹!!”他喊:“你扭头看看!那是你妹妹!”
这声声嘶力竭呼喊穿过喧闹人群传到高武耳朵里,他脸上狰狞表情忽然凝固,那些愤怒、凶恶线条如同退潮潮汐样根根从他脸上褪去,好似蜘蛛把结成网丝线重新收回到肚子里。高武仿佛只忽然被主人泼身冷水狗那样愣住。
他带着满脸血,只扭头望眼,就立刻站起来,接着粗鲁至极地推开挡在他面前人,吼道:“滚开!”不要命似往小女孩那个方向挤。
然而高武跟张信礼刚好处在人群最中心,这场械斗本就围绕着他们而展开,周围全是密密麻麻人,圈围着圈,层叠着层,时间根本没法赶过去。
那个小女孩被推推搡搡着,越来越靠近陡坡边缘,离那道危险边际线只有几步之遥。
林瑾瑜处在人流稀疏斗殴人群边缘,他眼看不好,咬着牙站起来,深吸口气,眼睛死盯着那个小女孩,像只飙飞野猪样不管不顾就冲出去,沿途也不知道撞开多少人,吃多少闷棍子……就在那个小孩脚踩空,向陡坡下掉下去瞬间,林瑾瑜终于赶到,他飞身出去,抱住那个小女孩,把她头护在自己怀里,像汤圆裹着黑芝麻馅样,跟着她起滚下去。
“别打!”高武眼看着他们掉下去,开始左右喊:“叫你妈别打,你们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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