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张信礼说:“你身上酒味很重。”
林瑾瑜定会儿,似乎在想应该怎反驳他这句话。过两三秒,他凑过去,拉起张信礼肩侧衣服嗅嗅,随即嘟囔道:“你身上酒味也很重。”
“喝酒当然会有酒味,”张信礼说:“但是没醉。”
“那凭什醉,”林瑾瑜不满地说:“你转移话题!”
跟喝醉人讲道理实属吃饱撑,林瑾瑜下手又没轻重,张信礼只得伸手握住他手,边轻轻试图把它从自己耳
张信礼象征性地躲下,速度慢没躲开,林瑾瑜捏着他耳朵,使他不得不微微弯下腰来,朝他那个方向微斜着。
张信礼说:“……实话实说。”
林瑾瑜手上加力气往下扯:“你说啥?再说遍?”
“疼,”张信礼说:“松手。”
林瑾瑜嘟囔:“不幼稚。”
“就……”张信礼再怎描述也描述不出朵花来,在林瑾瑜央求下索性站起来,从人群间空隙岔出去,领着他,动身朝那块山头走。
林瑾瑜把琴盒交给别人看着,跟在他身后。两人远离篝火和人群,朝夜色深处走去。
连绵群山都笼罩在层朦胧夜色里,三角形树影在远处显出深色轮廓。
他们并肩在草色里走着,去到山头坐下。这片山头空旷,斜斜伸着,从上面往下看,能够看到大块阶梯状层层叠叠梯田,仿佛无数块摞在起三明治。
夜风吹在脸上本来很凉爽,林瑾瑜坐着吹会儿风,却觉得更热,脑子浑浑,看什都觉得隔层透明纱。
“你就是幼稚。”
林瑾瑜更加大力地扯他,迫使张信礼迁就他手弯下腰来。他们脸只隔着两拳距离,在夜色中四目相对。
有些人喝酒不上脸,就算喝得酩酊大醉脸色也与往常无异,林瑾瑜显然不属于这种。他双颊相较平常而言微微泛着点红,白皙面庞上像是抹晕开淡色朱砂。
张信礼看着他,说:“你喝醉。”
“没有。”
黄酒没白酒那辛辣,口感柔和,容易入口许多,当时觉得没什,后劲却又大又足,不留神话往往不知不觉地就醉。
张信礼陪着他坐会儿,问他:“你妈什时候再来接你?”
“不知道唉……”林瑾瑜转过脸来看着他:“冷战呢,没接电话。”
张信礼道:“跟你妈别那幼稚,待会儿回去就回个电话给她。”
林瑾瑜看他会儿,突然伸手去揪他耳朵,同时嘴里嚷嚷:“你别……老幼稚幼稚,烦不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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