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个数字是他们之间仅存东西,张信礼来时和班上不少中学生样,没有智能手机,也不怎喜欢玩游戏,因此除那个四川号码,林瑾瑜没有任何他其它联系方式。
这是分开第七十二天,到新学校之后张信礼也许会换号码,也许会有新社交方式,这串数字也许早就失去意义……但林瑾瑜仍舍不得删,分开时候他话说得漂亮、潇洒,仿佛刀枪不入,可酸涩与苦痛,总是只有自己知道。
“没打算啊,得过且过。”
前方漆黑,而教室里灯光温暖,走廊上除他们,还有几对腻歪在起小情侣,林瑾瑜余光瞟到他们,越瞟越烦躁,又见王秀吞云吐雾得快活:“别跟炼丹样喷喷喷,”他道:“给也来根。”
王秀看他:“你确定?这可是女式。”
才会胡思乱想,”接着重头戏来,王秀道:“但很坚定,废话,老娘从小学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男好吗……然后他答应和试试。”
林瑾瑜无师自通地明白那个‘天’是怎回事:“所以你们处天?”
“对,”王秀回答:“就试天,然后还是分手各奔东西……还有软件上认识几个,隔着网线老婆长老婆短,见面也还是‘对不起还是受不母’,早说不得!磨叽!”
Gay之间也有歧视链,明明已经是不能见光边缘群体,内部却还是互分阶级,有些人看不起老丑胖娘,签名档里明晃晃挂着“胖丑娘滚”。
林瑾瑜试图安慰他下:“起码……有过那天,”他说:“天也是好。”不像他,只有个空虚梦。
“女式怎。”
王秀说:“杀*”
“……”林瑾瑜立刻罢手:“免。”
王秀咯咯咯笑,从侧口袋里掏出另盒来:“这个不杀。”
林瑾瑜看出他故意逗
“不说这个,烦人,都过去事,没听那句话吗,‘直男是必修课,过就算’。”王秀道:“倒是你,也太没出息吧,那天都看着你们睡张床上去,居然还没成,太丢为师脸!”
林瑾瑜不知道自己什时候成他徒弟:“……说来话长。”
“你到底什打算啊,”王秀吞云吐雾:“最近回回去办公室都能看见你被请喝茶。”
打算?林瑾瑜也不知道自己什打算,自己好像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走着,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裤子口袋里放着他手机,他曾在无数个夜里打开联系人,翻到那个号码页面,盯着那串数字看很久很久,最后还是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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