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下台阶,边走边回头看,快走到纪念碑那里才最后和他挥手告别,把卫衣帽子戴上,拉紧领口,混入茫茫人流里。
大年夜真很冷,大部分人都是往江边走,想起倒计时、看灯光,林瑾瑜逆着陌生人流艰难地往前走,他撞很多肩膀,还差点被踩掉鞋,但还是逆着人流往前走。
快到街边时候他开始给张信礼打电话,他和小堂哥说话时候张信礼给他打电话,他没空接。
嘟声响时间不太长,接通后,林瑾瑜道:“喂,你在哪儿?那个,对不起,刚刚有点事儿,绊住就没接电话,”他很怕张信礼生气:“现在去找你,你站原地别动……”
电话那边没说话,林瑾瑜把声音开到最大,只能依稀听见张信礼慢而均匀呼吸声:“喂?”他说:“你……是不是生气,真不是故意,就是有点事儿……”
较开放,但是大部分人观念其实还是是不歧视、尊重这个东西,但仅限于别人,别人怎样管不着,但是如果是自己孩子,就……”
这种观点林瑾瑜其实听到耳朵起茧,他打断小堂哥,说:“好,知道你想安慰,但是没必要……‘是尊重你们,但是如果是儿子,就打断他腿’,说得好听,醒醒吧,那个不叫尊重,就是歧视……而且也没什用,因为很可惜大部分人都有儿子或者女儿。”
小堂哥没法反驳,最后只得说:“总之……你自己再想想,毕竟也不是你爸妈,就……”他说:“只能说,无论怎样你都是堂弟。”
最后句话让林瑾瑜有点感动,他说:“你要见见他吗?”
“什?”小堂哥说:“不不不,没怎接触过……而且还要带囡囡,让她看到不好,她早会说话,回去容易漏嘴。”
他忽然不说。
中山东路宽阔无比,明亮路灯和夜景霓虹灯让这块地方即便在晚上也如在白昼。不远处站着个执勤武警,脊背挺得笔直,绿色军装没有丝褶皱,车流和人流在他们维持下井然有序。
林瑾瑜在红绿灯路口站定,隔着喧闹不息车辆与行人和马路斜对面那个人无声地对视。
手机里呼吸声停,张信礼嘴唇翕动,四周那吵、那闹
也是……
林瑾瑜看眼时间,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他道:“那……先走?”
“行……”小堂哥说:“记得起回去,别太晚,你给打电话。”
“好,”林瑾瑜说:“哥,谢谢你。”
“堂兄弟说什谢,”小堂哥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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