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到他和张信礼约定每天打电话时间,林瑾瑜挂号、陪王秀做检查、拿化验单,楼上楼下马不停蹄,接到张信礼电话时候有点喘。
医生在科室里写单子开药,张信礼那边背景音嘈杂,隐约可以听见脚步声,看起来他还差几步回宿舍,眼看约定时间到,怕林瑾瑜等久,所以在路上就给他打电话。
“在干嘛,”张信礼声音听起来如既往地低沉:“准备睡觉?洗澡没?”
“外用内服,红霉素每天次,还要注意卫生,经常消毒。”医生在纸上刷刷写着,边写,边口头叮嘱他们些事项,林瑾瑜右耳朵听着医生,左耳朵接着电话,稍微侧过半个身子,道:“没,还在外面呢,今天有点事……不过快。”
“还没回去?”张信礼显得有点意外:“你在哪儿?”
人应该是死吧。
他逗留三天,最后在天桥底下呆坐两个小时,翻遍通讯录,用身上仅剩二十块钱买票,到林瑾瑜这里。
“……”
“操他妈……”林瑾瑜听得忍无可忍,句脏话脱口而出。
这什阴间玩样能干出事儿,简直让他对人担当还有责任心有新认识,时居然不知道说什好,是该安慰王秀,痛骂那个渣男,还是说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人工干扰素每天要涂两到三次,还有……”
王秀自己站得还没林瑾瑜近,从头到尾就像个木头,没什表情,也不知道
而且他除义愤和唾弃之外还有些别什情绪……大概是感同身受恐惧和隐隐担忧,林瑾瑜无可避免地想到今后自己出柜场面,会不会……比他之前设想还要惨烈千倍万倍?
王秀扯张纸擦擦眼睛,鼓着腮帮子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能留住几天,借点钱看病吗?以后还你。”
“废话,有病当然要治,”林瑾瑜看他情绪还是不稳定,给他递根烟,说:“别哭,这种垃圾你就当丢得,抽完这根去医院看看。”
这种病不好好抹药容易复发,王秀接过去点上,抽口,红着眼睛道:“谁为狗男人掉眼泪啊,为自己哭,哭他妈瞎狗眼,狗男人有什可惜……点都不可惜。”
林瑾瑜拍拍他肩膀,去外面拦辆车,带王秀去医院挂皮肤科……王秀情绪还是不太好,也不大愿意跟除林瑾瑜之外人说话,上上下下都是林瑾瑜个人打理,还好王秀之前做过次激光,这次医生看他俩眼,只做检查然后给开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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