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擦黑,房间里却没有开灯,林瑾瑜背对他坐在床边,张信礼招呼句,他却没应答。
“瑾瑜?”张信礼感到有些奇怪,他又喊句,林瑾瑜却还是没出声。
张信礼隐隐有种不祥预感,他走到床头把东西放,转到林瑾瑜面前,看见林瑾瑜坐得不怎直,面朝着窗外,也不说话,就呆呆地看着隐没夕阳。
白色床单上歪斜地摊着他屏幕即将熄灭手机,张信礼眼睛看着他,试探着伸手去拿,林瑾瑜对此没什反应,张信礼便拿过,看见屏幕上是张照片。
上清漆红木八仙桌上摆着个四四方方水果蛋糕,八根蜡烛烛火如星,彩色缎带散开在桌面上,家人上下三代居然难得地全到齐,共同众星拱月般地排开在正中间须发皆白寿星老爷子身后。
六点,林瑾瑜醒,他从床上坐起来,睁眼第句话是他依然觉得头晕。
和焦虑发作或者什别东西不同,戒断反应导致头晕持续时间很长,有时甚至会从早上起床第秒开始持续到晚上上床睡觉,困扰人整整天。
张信礼给他倒热水,询问他感觉好不好……林瑾瑜感觉胸腔里就像有个弹力球,直砰砰砰无规则地跳动:“还……好,”他说:“除头晕。”
“很难受?”张信礼在床边坐下,看看他脸色,林瑾瑜脸色倒还好,就是人不太有精神:“要不要买点药?”
阵阵眩晕袭来,林瑾瑜确实觉得很不舒服,便点点头。
那个鸡皮鹤发老人张信礼十分熟悉,那正是林瑾瑜爷爷。
三个儿子儿媳以及孙子孙女簇拥着他,桌上蛋糕喜气又华美,草莓樱桃光泽诱人,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开心。
长辈八十二大寿,确实是开心事,照片边角里露出酒店角华丽大方,包厢服务员分列隔间两边,菜色想必也十分不错,
治疗头晕非处方药倒是不难买,张信礼下楼,沿着街道走几百米,在拐角处找到个卫生站。
患者自己没来,医生也不好乱开药,张信礼说是般轻微眩晕,也没有什脑血管病,人家便给天舒胶囊还有补中益气丸之类中成药,让回去吃,通下来就是五六十。
连日来奔波折腾,张信礼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加上生源地助学贷款剩下那五百,他身上共还有两千块不到。
卫生站不远处有个水果摊,张信礼提着药想想,打包份饭,又买点猕猴桃上去——林瑾瑜很喜欢吃水果。
“瑾瑜,”他边开门边道:“给你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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