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哥,你说话蛮有那个什……哲理,”拉龙道:“能来这里看眼黄浦江其实已经满足,以前没想过能看到。”
以前,张信礼也没想过自己有天能亲眼看见黄浦江。当他在照片上看着那个穿着很是光鲜亮丽小孩笑着在栏杆边与父母合影时,萌生向往与拉龙别无二致。
世界太大,那滔滔江水北岸与凉山似乎是两个世界。
而这大世界,生活着这多人。
满广场人几乎和过年时候样多,秋天,街上仍有卖液氮冰激凌
他们长大地方。
“你现在看到是超线城市最繁华地方,当然会有渺小感觉。”林瑾瑜和拉龙站在起,风吹起他衣摆,他只留给张信礼个潇洒背影:“白居易有首诗说得好,叫‘乱花渐欲迷人眼’,这座城市并不是每处都如这里样繁华,还有很多你看不见地方,”他是看着拉龙说,可话好像也是在对张信礼说:“那些没有灯光映照,藏在夜色里地方,巷子、小弄堂,永远发着霉味老楼房子里窝着大家子,甚至还不如你们县城繁华地方。”
“上海还有这样地方,”拉龙道:“直觉得,上海人都是很有钱。”
“些上海人有钱,些没有,”林瑾瑜说:“就像你家乡样。”
“哈哈,”拉龙笑两声:“说起来是样,但知道也不样。瑾瑜哥,其实读书时候,有段时间很羡慕你是上海人,出生就在大城市,不像,外地人。有时候都觉得能跟你做朋友很神奇,像个错误样,这就这好运碰见你,能有机会来这里,在上海也有人带着玩,准备高考时候都不敢想,那时候总觉得考不上大学,们那里没几个人能考上,怎可能是……现在感觉像做梦,不会有哪天醒吧,哈哈。”
人群不断向前挤着,张信礼在他们身后,推搡人群如果要挤他们,必然会先挤张信礼。当拉龙说出这番话时候,他眉心隐隐动动。
“年纪不大,想得不少。说过,你所得到都是你应得,不是功劳,而且什外地人,”林瑾瑜道:“去你们那里也是外地人。”
此时正逢假期,外滩人头攒动,大家都伸长脖子挤着,努力往前、往上,谁也分不出踩掉鞋子哪只是本地人,哪只又是外地人。
林瑾瑜目送江上游轮远去,说:“有种人,总喜欢想太多,在事情尘埃落定前,就觉得必然会是最坏结果。”
然后为规避这个想象中最坏结果而做出更坏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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