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林瑾瑜第三次尝试回家,结果仍然不尽人意。
他不仅没比第次走得更远,反而更迈不开腿,头次张信礼体谅他初尝试,没强求,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打道回府。
“不去,真不去……再走下去会死。”林瑾瑜只觉得每走步呼吸都加快分,离家越近他越怕碰见什不该见人——虽然从科学角度看,可能性非常小,可那种畏惧感就是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你不会死,”张信礼定要他走:“保证。”
“你保证有屁用,”反复拉锯,林瑾瑜觉得自己要崩溃,终于怒道:“不要强迫!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那是什感觉!”
“不行……真不行,做不到。”
柏油马路无遮无拦、宽阔无比,四面空气清新,香樟树叶子在灿烂阳光下绿得发亮,可林瑾瑜却撑在路边黑褐色粗糙树干上,弯着腰,副胸闷气短、筋疲力竭样子。
“瑾瑜,”张信礼说:“你行,再走段。”
糙砺树干被阳光晒得发烫,然而林瑾瑜只是不断说:“不行,走不。”
无论实习期间还是毕业以后,他都从未靠近过他家周围,那地方在他心里就像个禁忌,宛如关食人魔什牢笼,走近就会被吃。
没病人确实无法真跟病人感同身受,那种巨大、让人觉得无法摆脱压力、难过与自,bao自弃感觉。张信礼直在用偏强硬姿态强迫他面对,林瑾瑜情绪上头会在言语上责怪他、攻击他是两人都预料中事。
“确实不知道那是什感觉,”张信礼没有松手:“抱歉,回去之后要怎怪都随你。只是……想跟你辈子在起,得到你家人祝福而已。”
尽管张信礼说‘怎怪随你’,但他们都知道只要回去,林瑾瑜立刻就会缓过来,绝不会怪他。
他说:“瑾瑜,你不想吗?不愿意为这个忍忍吗?”
“……
“你第次来时候,都走到最后个路口,”张信礼拉着他手腕,让他起身,说:“什事也没有,你不是已经经历过。”
“那次……不知道你要带回去。”
心理问题就是这神奇,当个人不知情时候,他明明能做到,可旦知情,有概念,本来能完成东西就真完不成。
林瑾瑜开始消极抵抗,无论张信礼怎说,他就是不肯直起腰再往前走,只会不间断地说:“做不到……真做不到,要不下次,下次没准状态就好。”
张信礼说:“上次,你也是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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