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用力关上车门,发出重重一声‘砰’,顾鸣生坐在车里笑吟吟看着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出手阻止。
走出三步,我停下后又原路折回,隔着降了一半的玻璃,我盯着顾鸣生的眼睛再一次问他。
“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
他没有思索地从容说出,这句问题的答案似乎永远不会改变。
下起伏,琥珀色的瞳孔在欲望的驱使下融成更深的褐色,冷白的皮肤与唇上一抹浓郁的殷红,如雪地里的红梅,艳丽无双。
“你咬我干什么?”我低头一看,意料之中的蹙起眉,“出血了。”
这要让我回去怎么和陈锋解释?
“小曜,”他的嗓音比刚才越发沙哑,也平添一抹融入骨中的愉悦与性感,“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
什么叫做‘这种调调’?听起来多不正经似的。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从顾鸣生那里听到什么样的回答,但这样很好,这样也好。
直到走出很远,沉寂的心跳才终于开始如浪涛翻涌起来,浇灭了所谓的冷静,彻底推翻了镇定。我停在原地,就好像真的同顾鸣生说的那样,一旦脱离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时间与特定的人后,我竟然再也记不起刚才吻上他时的心情。
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我鬼使神差地回过头,映入眼帘的依然是不远处顾鸣生的车。
我一直不喜欢回头这个举动,因为出现的往往只有两种结果,在,或者不在。而我总是习惯性把事情想到最糟糕的一面,更讨厌自作多情。只是现在想来,事情应该还没有那么糟糕,至少,还没有糟糕到我以为的份上。
我撇开脸,清声强调道:“你现在不应该问我为什么吗?”
他从善如流地挑起唇,问道:“好,那你为什么要吻我呢?”
这分明是一句问句,从顾鸣生嘴中说出却让我兀然升起一股被戏弄了的羞恼,“难道只允许你玩我,还不能让我玩你了吗?”
“我什么时候不许了?”他在耳边低声一笑,唇齿间拂出的热气带来一片战栗,“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就算玩坏了也没有关系,只要下次给我一点准备时间,当然,像刚才那样的感觉也不坏。”
他没有说出一句出格的话,热度却从我的耳垂烧到脸颊。狭小的空间弥漫着过甚的暧昧因子,主动吻他的是我,可现在想要赶快逃离的人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