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可以果断地反驳顾鸣生,但此刻却连一句辩解都说不出口。我终于知道他没有说错,错的人一直都是
顾鸣生站在门口,眼中似笑非笑,“小曜,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我怎么平白无故就多出了一个室友?”
他今晚第二次用这种轻慢的语气调侃,好像不用任何解释就已经洞察了一切,却仍然想要我露出他想看到的无奈表情。
“我去接陈锋的时候不小心遇上蒋秋时了,他提出要送我回家,后来我也不清楚怎么就这样了。”
我复杂地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下去。
仿佛自始至终,蒋秋时都牢牢牵动住了我的一举一动。他清楚地知道我不会拒绝他,于是一步步地将我推到了这个两难的局面。
我或许从来都没有看透过蒋秋时。
他温和,谦逊,彬彬有礼,好像聚齐所有我心动的优点。可到头来,他所展现的又好像从来都仅限于此,没有一步逾越。
一个人,真的可以完美到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吗?
哪怕对方是蒋秋时,我也不敢肯定。他隐瞒了很多,关于他自己,也关于他的家庭,那或许不该叫‘隐瞒’,而是成年人狡猾的心计。他不主动,却也不被动,这段我自以为的追求关系,却从一开始就不由我来掌控。
手机响了一声,是顾鸣生询问我有没有到家的消息。上面一条是我在半小时前发出,提醒他等会无论我说什么都要配合我的短信。
顾鸣生抱着胳膊,垂下眼帘若有所思,“是他提出要把陈锋送过来吗?”
“我”我低头揉了揉眉心,语无伦次地说,“我说过我可以带陈锋回家,可蒋秋时以为你们才是室友,坚持要送他回去。可是可是不对,他明明已经知道我和陈锋的关系了,我都不清楚他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可他还是”
在明知道我和陈锋关系的前提下,蒋秋时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丝毫波澜,甚至还陪我演完了一出可笑至极的戏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故意的吗?
顾鸣生合上门走进室内,并不意外地笑道:“我早就说过,你那位蒋老师可不像表面展现的那样谦谦君子,只是那时你并不相信我。”
好在顾鸣生始终都站在我这一边,这也许是现在唯一可以让我获得些许安慰的事情了。
我从沙发上坐起身,回复他到家了,又问陈锋现在怎么样,但迟迟没有收到顾鸣生的答复。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打去电话时,门铃忽然被人按响。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来人是顾鸣生。
“麻烦你了,这么晚了还要把他送过来。”
我接过还在昏迷中的陈锋,歉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