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我为什么会说这个字?
我分明没有想起陈锋,连一丝一毫也没有。可对他的所有印象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几乎不用任何思考就能脱口而出。
我低头看着手心的红色血浆,有些出神。也许是顾鸣生的动作让我潜意识里想起陈锋曾在雪地里的举动,才会这样不经意地说出来,也许是这样。
后台里时不时有工作人员走过,小助理带我去到卫生间后就匆匆离开了,顾鸣生后面还有一场戏,她要过去看着。
我慢慢搓掉手上和脸颊的血浆,莫名升起的恍惚也似乎一同随水流冲走。出来后给顾鸣生发出一条消息,告诉他我会在后台等他,然后凭借记忆找到了休息室,推开虚掩的门。
,用玩笑的语气说:“是啊,我担心你钱还没赚到就要先自己倒贴医药费了。”
“你放心,就算出了事也轮不到我掏钱,剧组才是最倒霉的那个,”顾鸣生眨了眨眼,忽然压低嗓音,“小曜,你凑过来一点。”
我嘴上问他‘怎么了’,身体却诚实地照做。在离到只剩两个拳头的距离时,他突然伸手捏了下我的脸。我不明所以地看着顾鸣生,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先别动,让我拍一张照片。”
我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抬手擦脸却被顾鸣生率先按下了快门,只能无奈又好笑地问他:“你在我脸上抹了什么?”
刹那,脑中空白了几秒,我看着眼前的人,几乎在瞬间萌生出了扭头就走的想法。
杜宇琛坐在沙发上,穿着和第一次见面时款式相似的西装,发丝利落向后梳起,左手腕戴着一块银色腕表,就像所有上位者一样随性又富有压迫。
他听到动静时抬头朝我看来,似乎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顿了会,又变为若有所思的一笑。
“林曜,真巧。”
“施展了一点小魔法。”
我没有理会他不着调的回答,转去看他手机里的照片。一侧脸颊还算干净,但另一侧却像刚从凶案现场出来一样涂着暗红的‘血’。我下意识抹了一下,结果又沾了一手的红色血浆。
“顾鸣生,你怎么也那么幼稚?”
我顾忌他做了几个小时的造型,只能踢下他的腿作为反击。顾鸣生没有躲开,笑容却忽的淡了些,少顷他问:“陈锋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我怔了一下,不明白顾鸣生怎么突然就提起了他。直到小助理过来看见我,慌张地要带我去卫生间清洗,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