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我失去了陈锋给我的最后一样礼物。
手机响了一声,是赵泉发来的消息。他说他被昨晚的烧烤吃坏肚子,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工作只能稍微往后推一推,配图了一个流泪的小黄豆。
我回以他‘没事,你今天好好休息’,余光突然看见一条三分钟前来自陈锋的消息,心脏几乎骤停。
只是点开的那一瞬,又好像是被冰水从头泼到了脚。
陈锋:我等会回家收拾东西,尽量赶在你回来前搬走,钥匙我留在厨房的桌子上,等一切都结束,我们再也不要联系了。
乎不像是从我喉咙里发出。我埋在顾鸣生的肩头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湿润的液体不住从眼眶下坠,无法控制地晕湿一片布料。
顾鸣生毫不在意地抱住我,轻轻顺着我的脊背。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眼泪全都不停劝的簌簌往下流,只能咬住唇压下声音,所能看见的世界已经模糊一片。
我想了很多,很多光怪陆离的,毫无意义的事情。如果我没有出差,陈锋是不是就不会特意赶过来?如果我没有给他房号,陈锋是不是就不会找对房间?如果我没有和顾鸣生发展出这段错误的关系,陈锋会不会就
他会不会就不会提分手,还像从前那样吵完别扭完,就又继续好好的在一起?
顾鸣生想要留下来陪我,他的经纪人却再次打来电话,几分钟的时间像是有一个世纪漫长。他脸色阴沉地挂掉电话,歉意地告诉我他现在不得不回去工作,剧组已经确定了开工时间。
我反复地看着这段文字,自虐一样在脑海中补全陈锋的声音。打字的手指有些轻颤:其实不用那么匆忙,我不介意。
陈锋:但是我介意。
他回的很快,像是完全没有思考。
陈锋:林曜,我给
我没有理由留下他,在顾鸣生那里,工作永远是不可动摇的第一位。哪怕他表现出多么的不舍,多么的关心,我也知道他并不会为我做出任何改变。
他或许喜欢我,但他的感情永远不会像陈锋那样来的直白而热烈。
顾鸣生离开后,房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蛋糕安静躺在袋子里,上面的logo很眼熟,来自一家在绍城很出名的蛋糕房。
我已经收住眼泪,用最快的速度换上成年人该有的冷静自持。直到甜甜的草莓味伴随奶油触碰到味蕾,好像成为一个奇怪的开关,让本来止住的泪水又无法控制地湿润了眼角。
很奇怪,我甚至都不理解这种悲伤到底从何而来。也许是陈锋给这份蛋糕施展了什么魔力,每一口都由甜裹挟着苦,顺着喉咙涩涩化开,流淌进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