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猜不到许伯衡如此果狠,在觉察出不妥后立刻抽丝剥茧,言语间丝毫不在乎丽嫔为他女,许博乃他亲子,大皇子更是他亲外孙!
然更为森然是许伯衡话里意思!
公冶启立在寝床前,转身看向许伯衡。
“他让孤信你,那孤便信你回。”他神色冰冷,锵地声抽出墙上挂着宝剑,“柳长宁何在——”
柳长宁是柳存剑之兄,是宫城宿卫禁军统领。
就连死前最后番话,也是记着旁人。
公冶启闭闭眼,仿佛有什东西在此刻崩裂,却又茫然不知是何物出闸。
“丽嫔呢?”
皇后这话就跟利箭般划破长乐宫吵乱。
许伯衡脸色冷,下子从地上站起身,四顾周围发觉当真没有丽嫔身影,甚至连大皇子也无影无踪。苍凉与悲哀之色自他眼底闪而过,他当即再跪倒在太子身前,“陛下——”
时顿住。
倏地,那大手抽回去,像是神经质颤抖下。
莫惊春慢慢看去,正是太子孤寂冷漠眼,他仿佛看到无尽浓黑里点猩红,下刻太子别开脸,冷硬地说道:“父皇宾天。”
短短四字,他说得又轻又快。
莫惊春却觉得仿佛用尽公冶启所有力气。
寂静无声。
公冶启露出个森冷淡笑,“很好。”
长乐宫外,本就有禁军拱卫,他跨步出去时,正看到胳膊带血许博立在前面,而丽嫔等人就在无数宿卫之后,与禁军相持。
人数悬殊,更显诡异。
公冶启身黑袍,在风声里卷起飞扬
众人惊,而后反应过来,许伯衡叫是公冶启。
永宁帝驾崩,太子继位。
这声陛下,已经象征着交替。
“陛下,还请陛下从悲痛中醒来,快快点兵戒备!丽嫔与大皇子不在殿内,怕是起作乱心思!”许伯衡语气极快,厉声说道,“丽嫔在后宫并无权力在手,大皇子优柔寡断,老臣斗胆怀疑,是臣子许博参与其中!”
许伯衡此话出,满室俱静。
猛然爆发哭闹与吵杂声处,这时候就连太子也没说什,只是回身亲自将永宁帝抱起,再重新安放到寝床上。
皇后哭得不成模样,被凤仪女官勉强扶住,正抚着胸口生疼。
下头宫妃皇子皇女更不必说,倒是真情流露。
永宁帝这个人或许算不得公正,但是对后宫内外倒是都惦记着,除最疼宠太子之外,其他孩子都没落下,就算是无子宫妃,每年年末也会派夏泽去送些年礼,年年没忘记。
太子给永宁帝换过衣裳靴子,看着他死白脸上还残留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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