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又快又低,可莫惊春离他这近,岂能听不到他话。
莫惊春又气又恼,这些天没白练,轻易就从陛下禁锢里脱身而去,停在远处。他拧着眉说道:“陛下慎言!”
公冶启:“夫子莫气,只不过你想
公冶启也不等他回答,突地抓住他手腕粗鲁地拽过来,而后将朝服袖袍撸上去,失去厚重官服遮掩,淡淡药味便从里面飘出来。
“夫子是想回答寡人问题,还是等寡人都扒看个分明?”
“陛下!”
莫惊春心惊肉跳,厉声喝道。
这是如何污言秽语!
他盯着屋内照进来光影不知不觉走神,直到双靴子出现在他眼前,莫惊春才惊得跳起来。
公冶启正站在他面前打量着他。
应该说,是在打量他脸上擦伤。
“怎回事?”公冶启不疾不徐,声音没透出半点情绪,眼底却是幽深,“近来夫子似乎有些烦躁。”
莫惊春微顿,没料到陛下如此观察入微。
多事不如少事。
“陛下。”
入书房,莫惊春恭恭敬敬地行礼。
公冶启正在批改奏章,他速度并不慢,眼扫过般能得知其意,遇到有用态度便好些,遇到花团锦簇却空无物文章便怒骂顿,非常之毫不留情。
被痛批*员看着上面洋洋洒洒墨宝,怕是要厥过去。
与之前种种趣味不同,这剑指莫惊春本身,其微妙偏差,让他顿觉不妙。
公冶启目光炯炯,却不是在说假话。
威迫之下,莫惊春不得不狼狈护住身前衣襟,语气艰涩地说道:“那兔尾,有点影响。春日,向来都是,生机盎然时节。”
他说得又慢又晦涩,即便是公冶启,也几乎辨不出来。
然公冶启费些功夫思索莫惊春曲折想法,到底还是给他解出来。他眼眸幽深可怖,透着少许扭曲兴味,“原来还有这般妙处。”
“臣只是想趁着父兄还在,好好锤炼自身。”
“撒谎。”
公冶启冷冷说道。
许伯衡评价没错,他像是天生长对利目,哪怕再精密谎言在他面前也少土壤,总是会被击溃。
莫惊春抿唇,藏在袖里手指微蜷缩,像是想用劲。
“坐。”
公冶启手里正剩下右边堆,头也不抬地说道。
莫惊春身后门关上,他略顿顿,还是自寻位置坐下。
御书房内很是静谧,只感觉到沙沙声音,以及偶尔公冶启低低怒骂话语。他偶尔说话实在是毒,莫惊春不必想都晓得被他盯上*员该是有多惨。
但细想,有谁比他还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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