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女郎一个害怕,便软乎乎地含着自称。
莫惊春想,那大抵还是与这件事有关,只是不能说给桃娘听。
但他不想骗桃娘。
“确实是因此受的伤,却不是在生桃娘的气。其实我是想问……桃娘想,回莫府住吗?”莫惊春慢慢与她打着商量,“若是桃娘不愿意,那也不怕。若是舍不得张家,也可以一半时间住这里,一半时间……”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具小小的身体就扑了过来。
在家里头,张千钊对他们也是轻声细语,很是温和。在莫惊春平静轻柔的语气里,桃娘总算鼓起勇气来看他。
而这也是莫惊春第一次认真看着桃娘。
桃娘……要是与莫惊春一起出现,便抹不去相似感的那种相近。说不出哪里像,可是看过去,便觉得是一对父女。
“我想见见你。”桃娘的胆子似乎大了一点,“张阿耶,便一直请你过去。然后我藏在后面偷偷看。”小小女郎的声音软得很,带着颤巍巍的害怕与不自觉的孺慕。
莫惊春就这着姿势慢慢挪过去,直到他伸出手,就能摸到桃娘的小脑袋。
莫惊春忙说道。
小桃娘双脚落地,站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但是地上滴湿的几滴水痕却是让在场的大人都看得出来。
莫惊春有些头疼,却又有些敬畏。
缠着白布的右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微鼓的小腹,却猛地弹开,藏在袖里紧握成拳,仿佛丝毫不在意那将要崩裂的伤口。
左手慢慢放下毛笔,白纸上是刚刚写好的大字。
呜咽着,可怜地说道:“桃娘没有不愿意!”小小的胳膊死死抱住莫惊春的脖子,哭得稀里哗啦。
等张夫人发觉桃娘不见了,和徐素梅寻出来的时候,便在垂花门
“桃娘……”
“你怎么了?”
小姑娘踮着脚尖想要去看脑袋上缠着白布的手,却又舍不得这短暂的相触,带着不可及的渴望。
莫惊春心头微涩,轻声说道:“只是不小心割伤了。”
“……是因为桃娘吗?你在生桃娘的气?”
莫惊春的右手虽然受了伤,但是他左右手都可以写字。他示意卫壹退出去,然后绕过桌案走了出来,在桃娘几步外停下来,软着声音说道:“桃娘,你是怎么避开外头那道门的人进来的?”
莫府虽然人口简单,但是莫惊春的书院在前院,女眷宴客的地方是在内院,前院和内院间还是有道门隔开,也有人守着。
桃娘轻声细语地说道:“我让阿袖引开他们。”
阿袖应该是桃娘的侍女。
莫惊春索性蹲下来说话,几乎可以平视她的眼睛,“桃娘,是特意来寻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