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怀里的小皇子早就在夜间被女官带了下去,却是在偏殿内被抱着哄弄。她的模样秀美,神色镇定,丝毫不为外面的冲杀而动容,“就算你生出两个小皇子又能如何?他们一个两个,都比你要蠢上十倍,百倍。有你这么聪慧的娘亲,却屡屡做出蠢笨不堪的举动……你以为,这么多个皇子里,为何独独陛下,对他们的态度总是要严苛上几分?”
贤太妃抓紧了手帕,纤长的指甲断裂,可她好像半点都感觉不到。
“陛下,这是在为公冶启铺路!”
她竟然直呼陛下的名讳。
太后淡淡说道:“是他们自己造下的孽障。哀家问你,广润县一事,虽然牵一发而动全身,可实际上在查到苏杭刺史后
殿宇之上,贤太妃风韵犹存的脸上透着狰狞的凶意,她冷脸看着太后,无畏无惧地说道:“若不是先帝看中他,你以为你能坐稳后位吗?”
张家虽然是从太祖至今就一直延续而在的权贵,却已经远远不如往昔。
当年永宁帝之所以会挑中太后,纯粹是因为不想要一个外戚势力太强,但是身份地位又要足够的人,挑来挑去,便选中了太后。
便是俗称的表面光,中看不中用。
而张家是凭借着太后的威势一飞冲天,才在这京城内横着走。
可以说是活活被这两个人拖后腿,反倒是被正始帝顺藤摸瓜带出了地点。
正始帝在圈定了地点后便决定快刀斩乱麻,主动出击。
莫惊春:“……那看来,陛下已然斩断贤太妃与四皇子一党的联系,不然,依着太妃的敏锐谨慎,怕是不能够答应。”这起兵一事,实在是有些莽撞。
公冶启低低笑道:“她何止是不能够答应,她怕是要先杀了那两个蠢物。”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下。
贤太妃的出身高贵,自来是看不起太后。
可永宁帝待后宫并无特殊,除了太后,她既为后位,先帝对她也就宽厚几分。尤其是在太子出生后,更是如此。
然那时在前,已经有贤太妃接连生下两个皇子,正是风头无两之时,甚至常有风言风语说要陛下废后。
毕竟后位无所出,他们的目光,便都放在了贤太妃身上。
贤太妃是真真以为能够更进一步,可这一切都随着公冶启的出生销声匿迹。
帝王平静地看了外面一眼,重新将药捡起来,“夫子可要来与我赌一赌,究竟这大营里的人,是认,还是不认?”
还是说需得等到莫惊春出面,方才能有个结果。
莫惊春额间细细密密地冒着一层汗,却是平静地说道:“臣赌,他们不会这么蠢。”
…
“当真是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