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这一次醒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
莫惊春恨不得咬死他,却还硬邦邦地问,“陛下可是好些了?”
老太医捋着胡子说道:“确是如此,下一次醒来,应当是无大
然备受束缚的愤怒燃起时,昨夜陛下,bao戾的语句犹在耳边。
——“如今寡人不正是夫子玩弄在掌心的一条恶犬吗?”
莫惊春的呼吸微窒,就连捏着筷子的手指都攥得发白。
他甚至觉得荒谬,何以自己要承担这样的罪名?
…
结果还算好。
“陛下的身体康健,只是受伤失血过多,又大喜大怒,这才一时冲撞烧了起来。”老太医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写着药方,“只要好好温养便是。”
陛下既然生了病,自然是挪不得。
刘昊一边要派人回宫,顺便安排人去处理御书房等着的大臣,还要再送一份消息去贤英殿,柳存剑则是默默调来了人,将东府围得水泄不通。
而莫惊春……
起身来,盯着剧烈晃动的门。
“柳存剑,陛下受伤发烧了,还请劳烦太医过来看看。”
这话一出,打瞌睡的刘昊立刻就不困了,猛地蹦起来掏钥匙。
门一开,露出门后穿着墨绿长袍的莫惊春,只见他的脸色还是有点难看,但是说话还算平和,“昨夜陛下负伤,胳膊划了一道口子,有些深。今日起来,怕是发烧了。”
只他说得平静,但是其余两人还是不由自主地将视线下放。
老太医开的药很管用,等一碗灌下去,陛下已经逐渐转醒。
醒来的时候,披头散发的男人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直直地越过数人,看向袖手站在最后面的莫惊春。俊美的脸庞上苍白异常,眼角透着发烧的红晕,让他整个人显得妖艳异常,仿佛是一头即将吞噬人的艳兽。
张扬漂亮,却又疯狂嗜血。
莫惊春踱步走来,那数人都自觉分开,寂静室内唯独铁链摩擦的声响,总算传入了公冶启的耳中。
他低头看着那条铁锁,将之慢慢缠绕在手腕上,下一刻,又猛地晕睡过去。
莫惊春在吃饭。
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其实有些吓人。
大喜大怒?
大怒的人不该是他?
莫惊春面无表情地生气,又吃了一口。
……看到了莫惊春身后那条铁链。
莫惊春的脸色一冷,幽幽地说道:“看够了吗?”
两人立刻一个回神,自去安排不提。
夭寿,太傅当真生气的时候,却也真是冰天雪地,寒意外放。
这东府上自然是没有太医,暗卫早在莫惊春吩咐的时候就飞奔赶去宫城,在第二遍凉水帕子换过后,老太医就被带着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