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去,双黑沉眸子只盯着莫惊春。
若是莫惊春清醒得再久些,他便会意识到,他并不是被殿外风雪惊扰。
而是被无边杀意惊醒。
摇曳灯笼在狂风中乱舞,点星猩红坠下来。
异常细微轻响,跌落灯笼在被烛火吞没前,先被狂风吹得狠狠贯在墙上。
咔哒——
寝宫内,莫惊春像是被惊动般,朦胧醒来。
床帐内甚是安逸,两具肉体紧贴在处,温暖得让人甚至提不起劲去查看。他半是倦怠半是困顿地盯着公冶启看几眼,便又埋下来,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莫惊春这思路复杂,可正始帝多少能感觉得到夫子用意,这神色便略显古怪。
要说对,却也不对。
但……
帝王捂住嘴,糟糕。
他想笑。
袁鹤鸣。
莫惊春微眯起眼,像是想到什,但很快又被正始帝话叫得回神。
“今日夫子特地入宫,别又是为什事情来找寡人吧?”正始帝调侃。
上次莫惊春是为大皇子事情过来,这终究是没瞒得住。
莫惊春也没想着可以瞒住正始帝。
良久。
公冶启悄然无声地睁开眼。
莫惊春正安静睡在他身侧,体温纠缠间,淡淡余香缭绕在鼻尖,深深吸,便是贪恋气息。
微凉手指被夫子紧扣住,只余得少少温度。
如此温情如此夜,仿佛无情杀戮,不过存在于梦里。
他很开心,即便莫惊春是在懵懂地尝试,可看着他步步走来,帝王如何不高兴?
那笑意即便是捂住嘴巴,却也从眉眼流泻出来。
柳存剑只觉得自己存在异常碍眼,特别想主动滚出去。好在正始帝总算意识到他还在,大发慈悲地让他滚蛋,柳存剑麻溜地就蹿出去。
是夜,长乐宫灯火直到半夜三更才熄灭去,逐渐静谧下来。
窗外飞着鹅毛大雪,万事万物都被寂静寒意侵吞,唯独悍风凶猛,卷着呼啸寒气拍打屋檐墙角,即便是有地暖宫殿,那寒意似乎也要无孔不入,生生钻进墙壁四处,落得厚厚层素白,将所有痕迹都掩盖在纯然素雪中去。
陛下太过敏锐,这可是难上更难事。
莫惊春这次来,只是纯粹想来。
正始帝偏执霸道已经逐渐被莫惊春所知,尤其是这些时日各种事情,莫惊春多少觉察到帝王贪婪,许是因为莫惊春从来都是内敛人,对于外露表象实在太少,让陛下并未感觉到多少实在感?
莫惊春认真思索,若他主动些,或许有所改善?
如此,他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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