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倦怠地揉揉眉心,“当时要说没有怨恨,那肯定是假话。可是如今再看,你都知道,在父兄在外征战,权势地位逐渐膨胀时候,若是再有入朝为官,到时候文武两边都有莫家人……你猜先帝会怎做?”
先帝是不会容忍自己亲手再提拔出来个祸害。
为保证莫家纯粹,先帝绝不会重用莫惊春,虽不至于打压,但也不会给他施展拳脚机会。
那翰林院,就是莫惊春最好去处。
尤其是……当初还有年幼太子事情。
莫惊春挑眉看他,手里捏着酒杯轻轻跟他碰下,清脆声响后,两人各自吃下酒,“想过什?”
“出人头地,富贵滔天?”
他垂眸,看着桌上鲜甜浓香菜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说功成名就,泼天财富?生在莫家,出生时,莫府已经发家,家中生活并不算苦。只除父亲偶尔不在家中,常年担忧他安危外,其实并未有过苦闷。
“等阿娘去世,那大抵是第次知道世间疾苦,然数年后登科及第,再嫁娶,看起来也是美满。”
莫惊春语气平缓,仿佛在说不是自己事情。
有什吃醉,不过是借酒消愁罢。”
张千钊愁闷却不是在翰林院,其郁结却是多少跟正始帝相关。
莫惊春不紧不慢地说道:“广林喜欢读书写字,常年与书为伍,不喜欢这些阴谋算计,也是正常。”
袁鹤鸣嗤笑起来,斜睨看着莫惊春,“你倒是爱说,可是你跟广林差别,却是不大。”
张千钊不喜欢这些,难道莫惊春就喜欢?
如果不是莫惊春谨慎,他现在不定能活下来。
袁鹤鸣低声说道:“当初先帝待你,确实是刻薄些。”
莫惊春摇摇头,“如果先帝不这做,那很快他就不得不亲手除掉莫家。到底是个莫
“不过惠娘出事后,才算是明白,其实人生无常。就像以为在得中探花后,能够在朝上大展拳脚,为朝廷效力,更是帮助父兄时候,却是在翰林院坐多年冷板凳。”
袁鹤鸣看向莫惊春,以及他手边酒坛。
在他们笑话张千钊吃得多时候,莫惊春手边酒坛也有二个。
其实不算醉。
到底是微醺。
从前莫惊春可也是在翰林院待八年,才成为太子太傅。
而后,在正始帝登基后,如今,莫惊春又在宗正卿位置上坐四年。
袁鹤鸣从认识莫惊春以来,似乎就从不曾看他怨怼过。
或许是有,却从未在他们面前流露过。
袁鹤鸣:“你难道就没想过旁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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