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认错。
尽管他声音体态很难辨认清楚,但是那略微尖细声音和面白无须模样,还是让习惯跟宫人相处大皇子认出来。
墨痕就笑嘻嘻地靠在卫壹肩膀上被拖着走,高兴得手舞足蹈,半点都没有在莫惊春跟前稳重。
“嘿嘿嘿,郎君说要来参加婚宴,嘿嘿嘿,他还要请帖,卫壹,你也要来——”
大皇子:“……”
他姿势散漫,却不失态,手指捏着张书页,正缓缓地掀过去。
莫惊春仿佛没有留意到大皇子观察,正漫不经意地提起毛笔,在边上标注什,而后扬声说道:“墨痕。”
窗外经过青年便进来,欠身看看。
莫惊春将手里写东西递出去,低声吩咐什,然后才笑着说道:“可决定什时候要办婚事?”后半句话恢复平常语调,所以屋内人都能听到。
墨痕面色微红,笑着说道:“还没决定好,不过应该会在三月。”
夏日贪凉,在夜晚睡着时候总是偷偷踢被子,然后又吃太多冰,结果翌日醒来,就疼得满床打滚。然后哭唧唧被莫惊春喂药。再是乖巧可爱孩子,都是不喜欢吃药,莫惊春没办法,只能换着东西喂,唯独西街上家蜜饯,是桃娘喜欢口味。
有点酸甜,但吃到最后,会有点回甘。
淡淡味道在唇舌绽开,是别有不同味道,酸甜过后甜味,让人回味不穷。
大皇子含着蜜饯,被莫惊春妥善安置在床榻上。
尽管他之前昏睡过去,可眼下他睡不着。
你知道这个距离,莫惊春还是听得到吗?
他也听得到。
墨痕知不知道不
“三月好呀,”莫惊春声音清朗温柔,“春日明朗,到时候可要给送份帖子。”
墨痕眼睛当即亮起来,高兴地说道:“那,那是当然!”
他出去时候,甚至都有些同手同脚,险些个踉跄,还得是路过另个小厮无语地搀扶着他,“你这是作甚?”
那小厮……
大皇子眼神微眯,是內侍。
莫惊春就给他在床上支小桌子,放笔墨纸砚还有些闲趣书籍,说是病中不可劳神,但适当活动也是可以。
大皇子在看书。
虽他在看书,可他实际上也在观察莫惊春。
莫惊春屋内摆设甚是朴素雅致,除窗台上摆着鲜嫩花枝外,皆是沉稳色调。但是整面靠墙书架,足以看得出来他偏好,而墙上悬挂长剑和外头窗前庭院放着武器架,也看得出来他平日喜欢锻炼。
此时,莫惊春正坐在窗前软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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