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惊春以为秦王要发怒之时,他又逐渐变得平静下来,“你说得不错,本王确实不如陛下好运,同样是生而残缺,他好歹人模人样,本王却是双废腿,就连掩饰机会都没有。”
秦王冰冷浑浊视线死死扎在莫惊春身上,就如同道道冷箭,“可谁知道呢?莫惊春,你不会不知道,如今清河在发生什事吧?”
莫惊春猛地看向秦王。
他话显然意有所指。
秦王桀桀怪笑出声,花白头发垂落下来,正压在身前,“就算先帝让他登上皇位又如何?那残,bao阴鸷本性,再是掩饰,也是无用。少则三年,多则五年,百姓天下,都必定会承担他带来苦痛。
“天?”秦王古怪沙哑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人定胜天?
“这是多荒谬可笑话。”
他笑得连身子都在颤抖,“如果人真可以如愿话,那本王就不会到今日这般地步。”
他声音里透着古怪韵味。
莫惊春准确地看向秦王眼,声音变得更低沉些,“秦王憎恨怕不是天,而是您所做不到事情,陛下却做到。”
椅子。
就连铁链也是没有。
秦王呵呵笑道“薛青还是太年轻,不知道死亡是无声无息,不知什时候就会降临东西。”他竟然是主动搭话,全然没有之前冷漠。
莫惊春看着秦王模样,平静地说道“他耗不过去,您却耗得过去。您并不怕死。”
或者说,死亡才是他所期待结局。
“而你,莫惊春,正是公冶启帮凶!”
莫惊春面不改色,仿佛他不晓得秦王说出来
同样是生来“不同”,境遇却是更不相同。
“胡言!”秦王声音是撕裂般嘶哑,“‘做到’?如果不是先帝,如今朝野怎会走上这条疯狂道路?”
“就凭陛下能让先帝做到这步,而您不能。”莫惊春笑笑,“臣觉得,运气,也是种实力。”
——而您只不过是没这样好运,遇到永宁帝这样父亲罢。
莫惊春虽然没说话,但他眼神赤裸裸地嘲讽着这点。
秦王缓慢抬头,借着窗外有些昏暗月色,浑浊眼球打量着莫惊春,“那夜,出现在南华门人,是你。”
他语气淡定,毫无回旋余地。
莫惊春没有回答。
秦王也不恼怒,他平静苍老嗓音在牢房内响起来,“熔浆本就存在,即便冬日下多少场雪,也是无用。就跟人越是压抑,便越要爆发,是同样道理。莫惊春,你说是也不是?”
莫惊春“秦王言重,臣倒是觉得,人定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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