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失笑:“前是父兄,后是陛下,那要臣作甚?”
正始帝倒还真想想,“往前十来年,你仍年幼,家中本不该你来撑着门楣,却是你独自在京完成切。他们为长,你为幼,却是你为他们将途牺牲十来年,不是他们无能,是什
莫惊春略心虚。
他这几日确实是有些辗转反侧,但是若要说他食欲不振,那确实是没有。顶多是夏日燥热,胃口逐渐变小,吃少些,乃是日积月累缘由。
他不欲再说这个话题,便应下正始帝前半句话,“臣对自己挺好。”
正始帝斜睨他眼,嘲弄地说道:“若是你这般都能算是好,那寡人倒是问你,既夫子与寡人两情相悦,怎你便轻易想放弃?”
莫惊春坐起身,沉默片刻,“臣不是这个意思……”
正始帝混不在意地说道:“寡人不是君子。”君子备受束缚,举世瞩目,却仍然步履维艰。
他做不得君子,便只得路往下,潜于幽暗之底。
“夫子对于自己,总是过分刻薄。”
莫惊春没有睁开眼,便也没有看到,正始帝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赤裸视线,正顺着莫惊春瘦削腰身往下,仿佛像是在衡量,“你瘦。”
值得世界上切最好物什。
莫惊春扬唇笑笑,手指弹桃娘额头,“方才几岁,便这替人着想,这让阿耶怎听你话?”
桃娘扁着嘴,被莫惊春义正言辞地丢回去睡觉。
等桃娘离开后,莫惊春仍旧是躺在那场躺椅上,夏夜微凉风吹过,他感到席席凉意。
身边,有着嘎吱嘎吱躺下来动静。
“那夫子是什意思?”正始帝靠近莫惊春,黑沉眼动也不动地瞧着他,执拗得诡异。
仿佛只在瞬,便彻底撕开人皮,只留下阴鸷本性。
莫惊春:“……臣只是习惯。”
他声音平淡到极致,仿佛在说不是自己事情。
正始帝声音骤冷下来,“有些事情,大可不必习惯。从前你不得不如此,那是你父兄无能!若是往后夫子还需如此,那便是寡人无能!”
莫惊春:?
这前后丝毫不致话题,让他下意识睁开眼。
正始帝硬邦邦地重复:“夫子瘦。”
莫惊春:“……只是有些苦夏,天气太过燥热,总归是吃不下东西。”
正始帝:“半月前,倒还不这样。”
莫惊春没有睁开眼。
能够如此坦然出现人,除陛下,别无他人。
“寡人觉得桃娘说得不错。”
正始帝是头回觉得桃娘顺眼。
莫惊春:“偷听可不是君子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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