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浦长显然已经破罐子破摔,扬声骂道:“生而无心,不能明辨是非,忠明主,与畜生何异?就骂!”
温梨笙到底还是害怕,对侍卫道:“大哥,这都是他骂,与无关,知道你肯定是身不由己被逼无奈,等下要是砍头话,能不能下刀利索点,真很怕疼……”
死亡,就是这世上最可怕事。
两三句话父女俩就又要争执起来,忽而侍卫推开门,几个人走进来,不由分说地就将两人架起往外走。
温梨笙心慌下,挣扎起来,“各位大哥,你们要干什?”
侍卫冷面不言,模样看起来极为凶煞,拖着她走得很快,温梨笙脚步几乎跟不上,有几下都是被掂起来。
外面灯盏亮着,但几乎看不到来往宫女,所过之处片萧索,弥漫着股子不祥气息。
浦长将自己手仿着她方才样子做出个鸡爪状,气道:“你手这样干嘛?不知道还以为你得鸡瘟呢?”
父女俩争论会儿,两个计划都落败,两人也是没什招。
温梨笙站起来又往柱子上爬,劝道:“要不你还是来试试这根柱子吧,其实好爬很,只要你别往下看,脚脚爬上去,会儿就到顶。”
温浦长是打死不干,劝得再多也没用。
剩下时间两人又想些其他办法,但都行不通,还因为父女俩太闹腾被侍卫警告过两次。
温浦长还算镇定,说道:“笙儿莫怕,横竖不过是死,咱们为这盛世和平而亡,也是无上殊荣!”
温梨笙眼泪下就出来,“不想要这殊荣呜呜呜。”
路走过去,路上也瞧不见其他侍卫,这偌大皇宫好像没人似,温梨笙越看越惊慌,对着拉着她胳膊侍卫道:“大哥大哥,到底发生什事?你倒是吱个声啊,你这样很害怕,虽说和爹现在是被挟持在此,但们也是人啊,又不是鸡鸭鱼龟,你们不能这对待人!”
温浦长道:“跟他们这些人有什好说,不过都是皇帝走狗罢!”
温梨笙吓跳,“爹,你干嘛骂人!人家大哥也是奉命行事。”
夜色过半,温浦长吹熄灯,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隐约模糊月色,突然发自内心地感慨,“人生自古谁无死……”
温梨笙打个哈欠,“还不想死。”
“死并不可怕,可怕是……”
“死真很可怕。”温梨笙打断他话。
前世她死过回,仍然能记得利箭穿透腹部那股疼痛,身体里那点点流逝生命气息,濒死之时不甘与悔恨铺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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