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他打字。
“对不起。”
孬种,删除。
“不能继续,”
孬种,删除。
约会。
不得不说,卢囿泽有几句话,刺耳,却现实。
“你可以改变未来,但是改变不天生差距。”
是啊,所以他送盛夏回去,只能隔着个路口,草率告别。
而卢囿泽,是她母亲认可,可以把她送到家门口人。
或许有几分年少轻狂,但也是这分轻狂,让他明白,他长这大,还没有什人、什东西,让他如此执念,逼出点不知天高地厚自负。
他看着她进店里,在窗边,那张铺满阳光桌子旁坐下。
她反复看手机,她瘪瘪嘴,不太高兴。
她拿出个漂亮发卡,别在耳边。
闪亮夺目。
盛夏再次出现。
这次他看清,她穿裙子。
白裙子,快要和她白皙皮肤融为体。
真好看。
张澍觉得,用世间最美好词汇形容她,都不为过。
张澍有种,从未有过挫败感和无力感。
从酒店出来到现在,顶在喉头,似乎已经要喷薄而出。
从未有过。
耳边又响起昨夜聚会朋友说话。
“盛明丰,政绩非常扎实……这个年纪,估计还能再升……再往上,就是普通人只能通过新闻联播见着人物……”
“要好好想想,”
是该好好想想,但不能这样想想。删除。
他拨通语音电话。
他眼看着女孩
这就是,天生差距。
“你们现在状况就是这样,任何条路,都行不通……这种状态下去,她会两头空。”
张澍想望望老天爷,头顶却是茂密香樟。
没有谁能告诉他答案。
占有,到底是不是自私。
哎,他是不是该告诉她,没有什装饰比她本身夺目?
手机震动,他点开。
不知不觉,时间竟已到三点半。
茉莉花:“你到哪里啦?”
他女孩在等他。
她太美好。
脑子晕乎,他甚至有点好笑地想,她到底有没有在他现实生活出现过,她到底是不是他青春里个美丽幻影?
在知道盛明丰身份那段时间,他就想。
那又怎样?
他想要得到,想拥有。
“这种身份小孩,会跟们似,苦哈哈高考吗,以为都走门路出国呢?”
“感觉也是,现在不去以后也要去吧?”
……
张澍脑子被各种画面、声音搅成浆糊,他嘎嘣嘎嘣咬着棒棒糖,很快抽出胶棒,又买根,塞嘴里。
浅浅含着,卷着丝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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