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迦。”
周弥山看向她腕间那串若隐若现
纹身，语气微重：“不管怎
样，你值得好好生活。向死而生，这是你送给你自己礼物，说到要做到。”
她捻烟头动作
顿，没应声。久之，只剩绵长呼吸。
年轻也惨，日子像没个完。
都说比才华熄灭，美人迟暮更让人心碎，是骄傲骨头寸寸妥协。
她去意已决是事实。
而他也猜到她接下来要说那句话。
“欠你，
会慢慢还给你。”
果然。
“没有欠不欠。”周弥山打断她，“是你爸先救
，照你这样说，是欠他。”
她之所以想回去，因为她心里有不舍，那儿是她家，是每个街道她都熟悉地方。
她也深知，自己如果走，就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她想好好告个别。
跟过去告别。
周弥山坐在她对面，谈不上有表情，“你行？”
倪迦懒懒敷衍着，没管周弥山渐冷眼神，点上根。
青白烟雾扰扰，她娴熟吐出溜烟柱，隔着片迷蒙，看起来性感又冷漠。
倪迦抽半根，才轻描淡写开口：“他们快高考。”
这个他们，是在那个遥远而光鲜少年时代，她终日为伴群人。
三年未见，她生活已经完全偏离轨道，而他们已整装待发，准备奔向另种人生。
她如今，已习惯低头走路。
她羡慕旁人轻而易举幸福，偏偏她生活不人不鬼。
若已筋疲力尽，何来对生希望？
“那你也还够。”她嘴唇勾，面露轻淡笑，“还倒赔不少。”
“……”
沉默会，周弥山沉着声开口：“你回a市事来安排，其他不用你操心，杨阿姨不能跟着你折腾。”
倪迦没说话，周弥山能这样说，已经算是默认。
她探身勾过烟灰缸，磕磕烟灰。
倪迦：“没什行不行。”
“那杨阿姨呢？”
“接过去和块住，给她在a市租个店，再打份工。”
倪迦说着说着就不说，眼睛直直盯着对面沉默男人。
周弥山看她张合红唇忽然闭上，心里直隐隐冒出预感，此刻愈发明。
她自顾自说：“学还是要上。”
为打赢这场官司，她在b市上学都是断断续续，勉强读完高高二，后来就直接不去学校。
她需要重读高三。
周弥山至始至终没有开口，只静静等着她说。
半晌，倪迦补充句：“想回a市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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