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迦回想起那个女人,显然是个传统意义上女强人,精明又能干,人际关系渗透半边天,但似乎又没那表面看起来尖酸刻薄,会反省,会担忧,会开明和理解。
也或许是她可以将自己形象演绎成不同样子,并且游刃有余,看不出虚假成分。
她对她态度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她说那些话,倪迦会听,但做不做,就是她自己事儿。
……
陈劲生情况天天在好转,清醒次数越来越多,最后,完全清醒过来,然后从icu转入vip病房,旁人终于可以不用再上上下下消完毒全副武装去看他。
这眼泪来毫无征兆,弄得宋彰表情有丝裂缝,冷脸稍微缓和点。
起码她关心是真。
倪迦背过身迅速抹干净,转回来问:“肖子强那边怎样?”
“甭提这个名字,他也够恶心。”宋彰又黑脸,“他把他耳朵拿出来说事,说是陈劲生先害得他,他现在死咬着陈劲生不放。”
倪迦:“陈劲生真把他耳朵弄废?”
眼。
她从医院出来时,宋彰恰好要进去,他想略过她,倪迦先步横在他面前。
倪迦直截当问:“他醒吗?”
宋彰顿下,才道:“醒过。”
还叫她名字。
他在康复治疗中,不算多积极配合,但从他彻底清醒那天起,倪迦就没再出现过。
巧是,他也没再提过那两个字。
仿佛他坐在这里身伤,没有原因。
见他不提,宋彰更不会主动提,他巴不得陈劲生是失忆,忘那个人更好。
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陈劲生比以前更沉默,天天,他几乎不开口说话,嘴唇粘合在起,偶尔张嘴,唇瓣像撕开个口子,声音
宋彰说:“那陈劲生小拇指还是他掰断!”
倪迦:“……”
“反正这次肖子强跑不,陈劲生他妈不可能这轻易放过他,他就老老实实蹲他房吧。”
“他妈妈……”
“挺厉害,你也见过。”宋彰说,“做生意哪有不会做人,说到底,有钱万事都能解决,肖子强这种喽啰也就在外面能瞎叫唤,进局子,让这种有手段对付,咋死都不知道。”
医生出来问“倪迦”是他什人,病人刚刚叫这个人名字时,他和陈劲生他妈都有点懵。
“醒过?什意思?”
“又昏迷,不过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如果下午还能醒,过两天就能从icu出来。”
万幸。
倪迦呼出口气,想到今早他曾睁开过眼,眼眶立马红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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