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杨爱棠笑，“
太笨
，不会开。”
“哎呀，要学
，以后老板有应酬，就可以帮老板开车嘛。”齐老板语重心长地说，“不过小杨主意大，说不定自己也是要当老板人，哈哈！”
杨爱棠感觉有两根绳子正各自往相反方向拉扯着他脑子。
根拽着他去睡觉，另根拽着他去骂死这个人。
但他最后既没有睡觉，也没有骂人，他只能陪着笑脸：“没有这个福气……”
“齐先生，代驾到。”服务生
他真认为只有小会儿——不然齐老板该便秘——但是这地方太亮，他连自己影子都看不见，耳朵里发出嗡嗡声音，好像有无数蛾子飞出来，扑打着烟灰缸上反射吊灯。
他在缓慢地消化着现状。
前有齐老板，后有程瞻。
他忽然原地转个身，直直地走向程瞻，飞快地说道：“你们叫车可不可以让给？”
程瞻蹙眉：“什
？”
急败坏。他还真没见过。
程闯被杨爱棠笑容晃下眼睛，挠挠头，又莫名其妙地拖长声音说：“那个酒不行，那个，你知道八二年拉菲是什味道吗……”
杨爱棠抿抿唇，他又想笑。他过去没见过程瞻弟弟，不知道这小孩儿这有意思。但他又不敢笑，怕程瞻觉得丢人。
程瞻正在很努力地对付着八爪鱼样缠着他弟弟，想把弟弟触手根根拽下来。
“——哎呀，小杨原来在这里。”齐老板声音忽然响起，接着洗手间门帘被撩开，齐老板笑得和蔼可亲，“刚去结账，才知道你已经提前结，这怎好意思啊！”
杨爱棠又拿出手机看眼，方棱还没有给他发消息。他正想解释，齐老板已经夹着公文包从洗漱间出来，边还翘着手指甩甩水。“大家都散场，小杨打算怎回去啊？”
杨爱棠说：“——朋友会来接。”
齐老板从公文包里翻找车钥匙，“开车来，你帮叫个代驾？”
“没问题，齐总。”杨爱棠毫不犹豫地招来服务生吩咐。
齐老板又问：“小杨有没有车？”
糟糕。杨爱棠连忙从洗脸台上跳下来，换副表情干笑：“应该，应该。齐总唱好？”
这洗手间宽敞，齐老板原没有在意程瞻程闯两人，但走过去时动动鼻子：“小杨你去外边儿吧，这里不好闻。”
程闯听脑袋歪就要冲上去打人，程瞻终于找准时机掐住他耳朵，把他拖出去。
*
洗手间外走廊上，杨爱棠盯着服务生手中烟灰缸看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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