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棠说:
“年前回老家,没瞧见那只狗,也没多想。后来和外婆通电话,才知道它死。
“有段时间,它总是去咬表叔养鸡——咬死,又不吃,血淋淋尸体扔在鸡棚里,把小孩儿都吓着。表叔蹲几个晚上才确定是它干,也不懂为什,它以前明明很乖。
“可是家里总要靠养鸡场生活。
“表叔没有办法
“这说起来,LeVent云服务,和齐永海公司,也会有竞争吧。当初就连周总,都觉得找LeVent合作是异想天开事呢。”
程瞻说:“那也不能和齐永海合作——”
杨爱棠笑下,“程瞻,你是真很爱管。”
这句话来得突兀,使车内空气下子降至冰点。程瞻呼吸也好像突然被切断样,他麻木地减速,停车。
杨爱棠也不着急下车,只是先解安全带,拿起文件夹。他平静地说:“程瞻,你为什要管?们已经分手。”
淌到最后片沉默土色,就是这条道路尽头他家。
“程瞻。”开进小区以后,杨爱棠忽然开口,“今天你为什会在那里?”
程瞻静静,如实回答:“朋友邀请去听歌。”
“你知道齐永海赞助这场表演?”
“……嗯。”
程瞻动不动,像是僵住,他攥紧方向盘,发动机声音渐渐地停下来。
“不过,”杨爱棠侧着头,自顾自地思考,“或许这就是和平分手好处吧。你还可以关心,当然,也可以关心你……分手,也不见得就要做仇人,这没错,很感激你——真,非常、非常感激你。”杨爱棠不断地加强着语气中肯定,可他眼中迷茫雾气却越来越浓,他抬起头,看向车玻璃外萧萧院落,“可是程瞻,你……你这样,总会让想到,分手那天。”
分手那天,正月初六。
但杨爱棠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换个话题:“你知道,乡下表叔家里,曾经有只流浪狗——给你看过它视频,对吧。”
程瞻恍惚地想起来,是有那只黄狗,总是耷拉着脏兮兮毛,偶尔会到爱棠表叔家去讨点儿吃,后来混得熟,太阳下山时,还会帮表叔把散养鸡赶回去——表叔家是开养鸡场。
“齐永海认识你朋友?”
“嗯,”程瞻斟酌着回答,“他们是同行。”
“他们说中标,是什意思?”
程瞻仓促地看杨爱棠眼。杨爱棠仍旧没有表情。
“既然是同行嘛……总会有点竞争。”程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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