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棠专注着倒车,倒出来才终于看眼,程瞻额头上青筋毕露,眼神里片冰冷。
“程瞻啊,”余馨似乎带着哭腔,尽管她极力地放轻声音,但在密闭车中听来,仍是震得人耳膜嗡嗡然,“你赶紧回来吧,小闯他不知道跑哪儿去,他爸爸早上喝点儿酒,现在高血压上来,又不能去找人……”
“那您是让回来,还是让去找人?”程瞻把烧麦放下,擦擦嘴,话音出奇地冷静。
余馨怔下,忙说:“你先回来趟——”
“让他回来给
*
程瞻微微直起身,惊讶地停顿。
杨爱棠立刻明白过来自己有些越界,躲闪着程瞻目光往后退步,却被程瞻扣住手。
“啊,就是想,万有什事儿……”杨爱棠局促地道,“可以帮你开车啊。你那累,就在车上吃东西休息会儿吧。而且小闯也认识,说不定……”
他漫无边际地找理由,心跳得很快,看着程瞻疲惫脸色,却又很难受。
程瞻还没有来得及说什,父亲已经挂断电话。
父亲似乎对自己在这个四口之家中权威非常有自信,清楚即使自己什都不说,程瞻也定会回家。
程瞻深呼吸几口气,慢慢走到客厅,看见茶几底下尼古丁贴片,就把手机扔。
杨爱棠站在他身后,想想,先去厨房关火。把蒸鱼放进冰箱,收起还没来得及用食材,又拿出两个烧麦放进微波炉加热。做完这些,他便去换衣服。
程瞻在客厅问:“你做什?”
他只是不想让程瞻在自己看不见地方受折磨。
程瞻静静,说:“穿鞋。”
他将杨爱棠手腕攥得愈紧。明明是杨爱棠提出要求,此时此刻,却好像是程瞻在耍赖,非要拉着他走不可。
两人坐上车后,余馨电话打过来。
程瞻手机连接着车载音响,余馨小心地“喂”几声,坐在副驾驶程瞻默默啃着烧麦,并不回应。
杨爱棠走出来时,程瞻坐在沙发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什。杨爱棠挤在沙发扶手上看他,“吃两个烧麦再走?垫垫嘛。”
程瞻言不发地点点头。
当杨爱棠把烧麦端出来,程瞻又打起电话。这回似乎没有人接。程瞻很烦躁地按掉,杨爱棠便明白过来:“是小闯不接电话?”
“不知道他怎回事。”程瞻说,又看他眼,“对不起,得走。”
杨爱棠抿抿唇,点头。程瞻已经在门口穿鞋。杨爱棠将烧麦用保鲜袋装好递给他,末,他还是开口说道:“可以和你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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