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涂面霜,裸着一张风干的小脸儿跑出厕所,看到周成北正在门口穿鞋准备走人,脚边还放着昨晚那个大黑塑料袋。
陶小寒一边“等我等我等我”叫着,一边跑进周成北房间,出来的时候脑袋上多了个黄色针织帽,是他这两天一直在戴的,还不忘扯着脖子在缠围巾,围巾是燕麦色的,跟他白净的一张脸很搭。
周成北不打算带他,拎起塑料袋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砰的一声,门关上后,世界好像都安静了。
外面天还不太亮,楼道都是暗的,廊灯几乎不起作用,周成北在昏暗的楼梯口站了一会儿,确定家里那人没开门跟出来,才抬脚往楼下走。
得没够,很孩子气地把湿漉漉的手心往周成北擦干了的脸上抹,周成北把脸板下来,只不过是皱了个眉,陶小寒就紧紧抿住嘴,腮帮子鼓鼓的,好像也跟着他一起生气了,好半晌才说:“周成北你生气了。”
“嗯,生气了。”周成北跟他说话跟骗小孩儿似的,不怎么需要动脑。
“你不许生气。”陶小寒踮起脚,把沾了水滑溜溜的手心往周成北眼睛上贴,整个人也跟着靠上去,湿热的气息全打在人脖子上,“周成北,我跟你玩儿呢,你不许皱眉。”
周成北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玩,被这么一“教育”,好像自己才是不懂事的那一个,当下倒也觉得有趣,就低低地笑了下,眼睛还被捂着,不知什么情况,只觉得唇上又被一团柔软撞上了,比昨晚的触碰都要更重一些,这人的唇似乎还有意地在他唇上碾了碾,他甚至能品尝到一丝清冽的牙膏味。
一个很生涩,很干燥,又带着些稚气的吻。
在附近早餐店买了两份广式肠粉,很快地吃完一份,另一份带回去给陶小寒,进了家门没找到人,打电话过去陶小寒接起来说已经回家了。
“嗯,别到处乱跑,好好写作业。”周成北在电话里说。
“周成北,你这个负心汉。”陶小寒在电话里嘟嘟囔囔骂他。
“负心汉不是这么用的。”周成北说,“陶小寒
陶小寒的手拿开,周成北看到一张双颊微微泛红的脸蛋,听见这人说,“这下我的初吻没了吧!”
周成北拿指腹蹭了下嘴唇,说:“陶小寒,你整天不读书就研究这些,难怪你妈要停你零花钱。”
“谁说我不读书,”陶小寒反驳道,“我学习好着呢。”
“嗯,那你赶紧回家读书。”周成北把手里的毛巾挂回墙上,转身走出厕所。
陶小寒还没洗脸,落后了一步也顾不上讲究了,取下周成北刚挂回墙上的毛巾,随便蹭了几下脸,就算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