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猜错,接起电话后,电话那头的人立刻就结巴了,吞吞吐吐说:“怎么就打通了你不是把我拉黑了嘛”
人是在后海里找到的,陶小寒住的地方就在他之前那个家的隔壁,那户人家三年前就搬走了,留下的房子就作短租用。
屋子空荡荡没什么生气,进门就是一个行李箱摊开在地上,衣服和洗漱用品,那些本该在台面上很好摆放着的物品,此刻只是被随意层层叠叠堆积在行李箱里。一旁的柜子和冰箱都是空的。
他巡视一周,看完冰箱,重新站回行李箱前,问陶小寒来多久了,陶小寒没说话,只是坐在一旁沙发上垂着胳膊,闷闷地说,你什么时候搬家的呀。
他到陶小寒身边坐下,扳过陶小寒的脸看了一眼,几个月没见,这人的婴儿肥全消了,脸瘦了一圈,下巴也尖了,捏在手里硌得慌。他沉默片刻后说,陶小寒你想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吗?
苏敏娟和周馨馨离开后海里,在外面租房住。
陶小寒打过很多次电话来,一开始周成北还接,还能耐心说上几句,要他接受现实,后来只能拉黑陶小寒的手机号,好让这场分手真正开始。
忙碌是周成北生活的常态,干各种各样日结的活,分拣快递,装卸家具,仓库搬运
再没人留意心疼他受伤的手和胳膊,他也不用担心磨损的老茧会划破某某细嫩的皮肤。
2012年三月,和陶小寒分手三个月后,他接到了简羽兰的电话。
陶小寒转头看他,他就说,不管做什么,单身的时候,日子过得总是比以前轻松。
陶小寒哭着把他从房子里推出去,力气不大,但是他还是一步步往后退,看着房门在眼前关上。
他在附近没走,看陶小寒过了饭点也没出门,就打包了饭重新去敲门。
刚才是陶
他拉黑了陶小寒,但遗漏了简羽兰。
简羽兰在电话那头很长地叹着气,告诉他,陶小寒没参加毕业论文答辩,已经被学校延毕了。
“我最近人在国外,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劝劝他。”简羽兰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们已经分手了,过年的时候我看这孩子状态不是很好,就问了他。你不要怪兰姨冒犯,就当帮我一个忙,去跟我儿子好好谈一谈,行吗?”
把陶小寒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花了几分钟时间思考要不要拨通的时候,陶小寒的电话就先打过来了。
周成北意识到,陶小寒不可能事先知道他会在此时此刻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刚好打来和误拨的概率都不大,最大的可能是,在他把陶小寒拉黑后,陶小寒还是会每天尝试性地给他打很多次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