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贺呈不是会轻易说爱的人,裴小拾坚信这一点,所以哪怕被抛弃、成为过去式,只要一想到曾经被这个人爱过,他就一点怨也没有了。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后来万贺呈不要他了。
也不是
“这两天的行程应该会往后延。”本就是说谎,裴小拾没什么底气地说,“我等会儿让助理再确认一下。”
万贺呈没说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
相识多年,要聊总能找到话题,但万贺呈也知道,若非必要,很多旧无需叙,很多问题无需问,否则只是平添当下的困扰。
人得朝前看。
早上九点多的时间,外边儿忽地没了天光,像被一块黑布罩住,餐厅里的壁灯陆陆续续亮起,坐在落地窗旁,室外泳池的水光盈盈映在玻璃上,早餐吃出烛光晚餐的感觉。
又想,那我呢。
有好多话想说,有好多问题想问,可也怕说多了烦到万贺呈。
看见万贺呈再次起身,裴小拾下意识以为他就要走了,梗着脖子用目光追随,好在看见他只是在自助餐台边上转了一圈拿了什么东西就回来了。
一杯豆浆一杯牛奶,牛奶是给裴小拾的。
裴小拾喜出望外,两手捧着杯子仰头咕噜噜喝着,几口就把牛奶喝个精光,想到万贺呈还记得自己爱喝牛奶,裴小拾抿着嘴终于露出这两天第一个自然的笑。
早餐本就吃不了太久,再怎么拖延总有个结束的时间,中途万贺呈的助理打电话来向被困在申城的万贺呈汇报今天一天的线上工作安排,半小时后有个视频会议,万贺呈得回房间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两人都住同一层,到了25楼,万贺呈下,裴小拾也下,在人屁股后头慢吞吞走着,感觉就要跟着回到人房间去了。
走着走着裴小拾耳朵热起来了,好像又有了大学时候第一次跟万贺呈出去开房的感觉,当时走在万贺呈身边,他的耳朵也像现在这样热。
那时候的他们没能住现在这样好的酒店,两个人都是第一次,都没经验,甚至一开始裴小拾还被弄出了点血,直到后半夜才舒服。
裴小拾不会忘记,万贺呈也曾贴着他的脸说爱他。
吃饭慢吞吞,喝牛奶倒是很快。
“你助理呢?”万贺呈问他。
“他、他晚点来接我。”裴小拾抱着杯子心虚道。
“今天天气比昨天更差,下午有特大,bao雨,申城已经大范围停工停航了,”万贺呈靠着椅背喝豆浆,划了几下手机看新闻,“这两天还是尽量别出门。”
话是说给裴小拾听的,毕竟这个餐桌上声称未来两天还要外出工作的只有裴小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