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发别的表情甚至直接发问句得不到万贺呈的回复,裴小拾也不会怪他,只会怪自己发的东西没有营养。
一天下来,把万贺呈的朋友圈从头到尾反反复复翻了可能得有二十几遍,几乎快要背下他的每条朋友圈内容,尽管大多都是一些跟行业相关的专业新闻,只有少数几条是自己的生活,比如前几天国庆期间,十月三日傍晚五点十五分,时间点刚好是裴小拾打电话给万贺呈过后半小时,万贺呈在朋友圈发了一张从山上俯瞰山脚的风景照,文案是“爬山,和友人。”,这五个字就足够裴小拾学着万贺呈的口吻来来回回念上好几遍。
再往前翻,还有一张风景照——从高层的写字楼往下拍深圳的夜景,点缀黑夜的是高高低低的格子间灯光。只有一张图,什么文案也没有,发图时间是2
裴小拾心想,看来时间也不是完全没有用,至少这么几年过去了,万贺呈已经不排斥跟旧情人再有什么交集。
早上不到七点万贺呈就走了,裴小拾抱着手机一直等到快中午,才终于在打开又关上再打开一万次的微信页面看到万贺呈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要说些什么?
要说些什么吗?
——因为你试了我的锁屏密码。
明明白白在为难裴小拾。
果然裴小拾只是绞着手指没办法回答,约等于是默认了。
万贺呈没打算跟裴小拾聊太多别的,只接着说些“不能喝以后别喝”“别逞强”之类的话。
在万贺呈走之前,裴小拾还惦记着做朋友的事,怯怯掏出手机说要加微信。
万贺呈在会上听报告时收到“裴小拾大魔王”发来的微信消息。
微信名这么多年没变过,头像也还是熟悉的一只奶呼呼的猫咪头像——裴小拾以前自己从网上找来的很喜欢的网红猫咪。
发来的是一个头顶带“hi”的猫咪表情包。
万贺呈不会回消息了,到了下午三点钟裴小拾坚信这一点。
这不能怪万贺呈,一个表情包有什么好回复的,裴小拾想。又怪自己发的不是“你好吗”这种带问句的表情。
当年万贺呈离开申城后联系方式全换了,从那时起,裴小拾也知道了,从此没有得到允许,自己再不能靠近万贺呈半步。
因为万贺呈从来不会被谁威胁强迫,裴小拾可以得到这世上所有一切他想要的,唯独不能强求万贺呈的喜欢。
“可以吗……”裴小拾抓着手机的手心在冒汗。
好在万贺呈说了可以。
就像他在申城W酒店试探性要联系方式,万贺呈也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