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拾却突然抬手捂住眼睛:“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不要我了……”
话说出口裴小拾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又犯蠢了,分手就是分手,当初万贺呈也说了不合适,不合
拧着胳膊把人从身上掀下去,黑暗中就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看见这人不知何时身上衣服已经脱光光,全身上下只剩条内裤。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里最深处冒上来了,万贺呈俯身按住裴小拾两片薄薄的肩,一直把人按进枕头里:“是不是要我开灯看看你?”
实在是瘦,万贺呈这一按,指腹间的粗粝指定要弄红一片柔软细腻。
握住纤瘦的肩头,指尖好像能直接嵌进分明的骨骼里。
“对、对不起。”裴小拾仰躺着陷在枕头里,红着眼睛一直道歉,说自己是因为衣服脏才脱掉的,说脏衣服不能带到床上来。
不嫌无聊可以到我家坐会儿。”
万贺呈确实是困了,如果对方不是裴小拾,他会连场面话都懒得说。
裴小拾灰蒙蒙的眼底好像突然有了光亮:“不无聊,不无聊,我上去坐会儿就走,不耽误你睡觉。”
上楼后,万贺呈从冰箱给裴小拾倒了鲜牛奶,裴小拾果真就端着杯牛奶在客厅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真正把“坐会儿”这个词具象化了。
万贺呈回卧室洗漱,出来看见那杯鲜牛奶被喝光了,空杯子放茶几上,而原本坐着的裴小拾,屁股和腿还几乎维持在原位,上半身已经躺倒在沙发上,整个人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睡着了。
裴小拾的话不假,万贺呈也是知道他从来不把穿出家门的衣服带上床,那天在酒店照顾他时才帮他把衣服脱了。
这时候裴小拾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拜、拜托别开灯。”
因为他现在好丑,他的身体好丑。
万贺呈酒还没全醒,本就头疼,懒得再假装不懂他的心思,带着满身的酒气,从牙缝里咬出一句:“是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你以为我会喜欢这样的你?”
我是什么值得你这么惦记的东西?
喝酒会醉,喝牛奶会睡,万贺呈看着裴小拾想到了树懒。
他把裴小拾两条腿都挪到沙发上,再拿条毯子铺在人身上。
整个过程裴小拾一直没醒。
然后万贺呈也回房躺下了,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公司大客户王总的夺命连环call叫醒,一个推不掉的局,他重新换衣服出门,出门前看了眼沙发上睡得香的裴小拾,没叫醒他,只留了盏玄关的灯。
这晚喝得比平时要多,万贺呈凌晨两点再回到家已经完全忘记客厅里的裴小拾了,一直到后半夜裴小拾爬上他的床,他才意识到这人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