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得去看医生。”等他回来,万贺呈对
没人看春晚,但万贺呈还是把电视打开了,五彩纷呈的画面跳出来,神州大地一片喜庆祥和。
大大的落地窗外,烟火连绵不绝,似璀璨的流星划破黑暗,一下亮过一下,裴小拾扭头去看,好像能看见多年前万贺呈放的那些烟火穿越时空而来,在现在的天空留下尾迹。
吃饭过程中,裴小拾一直歪着脑袋去看窗外,住在高层,很难不被那些烟火吸引。
万贺呈说,平时市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只有春节几天能放,又问他想不想放。
裴小拾摇摇头。
——你现在确实变成了我的麻烦。
万贺呈说了这样的话,但裴小拾看起来并没有多难过或多没办法接受,只是扯开一个弧度很浅的笑,向他道歉,说自己以后不这样了。
“不这样是不哪样?”万贺呈收回了手,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感情,“也跟我说说看,以后打算怎么样。”
裴小拾弯腰捂住自己的脸,说话时尾音轻轻发颤:“过完年我会回申城,继续看医生,继续吃药。”
太能共情又太擅长自省,若这力量是正向,便是活泼敏锐,若是负向,那些过载的排遣不出去的情感积压在心里就成了骆驼身上的一根根稻草,迟早有一天要把人压垮。
万贺呈盯着他,试着换种说法:“我说的不是现在,等我身体好些了再出门。”
裴小拾这下又点头了。
裴小拾饭量小,但今晚吃得格外多,或许是太久没吃过万贺呈做的饭,心里想着吃一口就少一口,所以每口都很用力地嚼着咽着。
饭吃完一碗又去添,汤喝完一碗再打第二碗,那么瘦一个人,今晚吃得甚至比万贺呈还要多,一直到万贺呈把碗扣下不让他继续吃他才停下来。
电视上春晚小品笑声不断。裴小拾肚子胀得厉害,没咽下的东西全堵在了嗓子眼,放下碗没几分钟就去厕所吐了出来。
万贺呈去把灯开了,开完灯回来也没回复裴小拾刚才那句话。
他今晚没出去,按裴小拾期望的那样,打电话跟客户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在家休息,然后进厨房把刚才裴小拾没处理完的食材接着处理。
小火慢炖煲好了枸杞老鸭汤,糖醋排骨和红烧鲈鱼都做得漂亮,没看菜谱,万贺呈按自己的经验把菜做得和裴小拾在网上看到的那些一样完美。
裴小拾像从前一样在一旁打下手,现在这个厨房比以前他们出租房的那个大得多,过去他们并排站在灶台前,胳膊和胳膊总要打架。
客厅里,电视在餐桌斜对面,稍微挪动一下桌椅的位置可以顺便看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