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拾起身跑进房间,拿出两个礼品袋,其中一个袋子装着前两天他从万贺呈那儿带回来的围巾和房卡,另一个袋子里是他给万贺呈买的领带和袖扣。
围巾和房卡是要还的,领带和袖扣是要送的,一起让万贺呈带回去。
领带和袖扣都是宝蓝色的——万贺呈今年的幸运色。
这不是裴小拾第一次给万贺呈买领带袖扣这些,但以前万贺呈没有合适的衣服可以搭配,现在终于有了。
好一点的西服衬衣都要定制,万贺呈以前就没在这上面花过太多钱,好在是一表人才,随便穿个白衬衫,带个公文包就去见客户了,也没让人觉得多不正式,最多再打上自己从百货店买来的不到三十块钱的领带,裴小拾买过一条两百的给他,自认为不算贵,第二天还是被要求拿去退掉。
身上没钱,加上平时只有晚上回去睡个觉,万贺呈当时租房的时候想的是自己一个人,没想过会常驻一个裴小拾,更没曾想后来要令裴小拾来替他守着条件这样差的一个地方,从夏天到冬天再到春天,直至第二年夏天他们分手。
2016年分手的时候,他以为让裴小拾守了一年已经够久,如今一晃六年过去,他才意识到只有自己走到2022,裴小拾一人留在了如今已被拆掉的顶楼小房。
万贺呈说:“我不是不会出错,是你把我想得太好,才觉得我不会错,是人就会有不能掌控的局面,是人就会出错。”
跟裴小拾分手这件事万贺呈一直不觉得自己有错,直到发现裴小拾并不按他当年想象中那样去生活。
裴小拾松开抱着万贺呈的手,往后退了一点点距离,低声道:“如果我说我现在还是觉得你是全天下第一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现在领带和袖扣拿出来万贺呈终于不是要他拿去退货,而是收下说谢谢。
裴小拾小声说:“你今天刚好穿了衬衫,要不要试一下看喜不喜欢……”
万贺呈点头:“可以,还记得怎么打领带吗?帮我打一个。”
裴小拾自然是记得
“是很傻,”万贺呈说,“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好。”
“你有。”裴小拾坚持道。
万贺呈说:“如果一个人要让你喜欢得那么痛苦,那那个人对你来说还不够好。”
听见这话,裴小拾眼皮莫名跳得厉害,心脏也一抽一抽地疼,那种很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的挫败感又来了,他觉得自己得做点儿什么。
药刚吃过短时间内不能再吃,现在万贺呈在这儿他也不能把自己塞进衣柜里,但他还是得想办法转移注意力,不能让自己在万贺呈面前再次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