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绮行也皱着眉:“阿渡的故事里,竟然还有梁挽的出现?”
仇炼争眉头向刀口一抬,而高悠悠的目光却也带了亮芒与兴奋。
他关注的点不在情爱,而在别
可阿渡接下来要去见一个人。
这个人若对你说话,就像海风扶着浪,经过浪潮风势的重重减退,拍到人的耳朵里时,只剩下暖洋洋的亮水与微风。
这人若对你笑一笑,就像一整片宁谧的湖光山水从他脸上倒下来,朝你温柔地涌过去。
这实在是一个很秀美、极温婉的男子。
秀美尚可,但温婉本不该用在男子身上。
阿渡沉浸于杀。
小桑专注于活。
杀和活,本就是两条平行的道,只有扭曲了才会交接于一点。
阿渡明白了。
他下山以后,果然再未见到小桑。
他前头考虑了那么多、那么久。
可最后促使他下了这决定的,却是一场看似轻薄温柔的雨。
【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时候,小常忽然微微侧转身,在无人看见的角度,以极深切的悲伤与同情看了我一眼。
因为只有他知道,我还未消化完“天冰缥缈掌”的寒劲儿时,每到阴雨季节,总会冷症发作、寒痛不已,咬牙咬到舌,发抖发到整个人都瑟缩成一团,却仍觉得冷。
所以我看见那场雨,便知道不能再留下去。
终决定。
让他下定决心下山的,竟然是一场雨。
一场绵绵温柔的秋雨,预示着雨季的到来,淅淅沥沥地贯入大地与人心。
看见这场雨,阿渡是快活的。
他喜欢淋雨,也喜欢喝雨水。
可这个词为他破了例。
他的名字就叫梁挽。
脊梁的梁,挽留的挽。
挽留离人的心,挽住归人的手。
【钟雁阵目光一震道:“梁挽?”
可他却去见了另外一个人。
你听到这来可能会觉得奇怪,因为这是阿渡的情爱故事。
可目前里面只有欲海与义愤、有深沉的悲与扭曲的怒。
却没有情。
也没有爱。
我若留,内伤发作时,可没人会对我手下留情。】
小桑说了这么古怪的一句,阿渡却好似觉得很有意思。
他因对方的随性而感到了乐趣,道:“下山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小桑道:“你这人很有意思……你的话也很有道理……”
他顿了一顿,轻轻地说出重话:“但道不同不相为谋。”
雨水本就是比雪水更纯净有味的东西。
小桑脸色却很沉,沉得像一把即将崩塌的大刀。
阿渡奇怪道:“你怎么了?”
小桑淡淡道:“我不喜欢雨。”
他仰头看了看天,道:“我已决定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