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木从后厨捧着面碗到二楼去
，楼梯又陡又窄，贴着潮湿发霉
墙壁野蛮蜿蜒至二楼，台阶两侧堆满杂物和待回收纸皮，只留中间
条窄窄过道。
后厨光线不好，白天也要开灯，颜小木步步走得谨慎，才没把汤洒出来。
二楼有两个房间，间是妈妈和姐姐起住，通到阳台，会大些，爸爸去世得早，姐姐工作以后搬出去住单位宿舍，妈妈就自己个人住间，还有间是他自己住，摆张书桌和床
许青乔嘴角动动，很少多管闲事，但还是问：“你随身带条手帕？”
“姐姐。”颜小木小小声地回话。
快下课，许青乔无聊就跟他说话，问他：“亲姐姐？”
颜小木点下头，说：“姐姐叫颜小月。”
许青乔不记得自己有问他姐姐名字，盯着他看会儿，多余话没说，视线落回书上，准备用点时间在下课前把语文课文背下来。
边说：“都知道
爸是谁吧？以后放学注意点。”
用是和颜小木样口气。
年级里风言风语他也略听二，知道眼前这人脑袋里都想着些什
。
自从亲妈沈容去世以后，许如海对于许青乔来说跟个死人没两样，今天也是跟颜小木开玩笑，“爸”这个字才又从他口中说出来。
没想到颜小木眼泪马上就掉下来。
新学期第节语文课停留在翻译文言文，许青乔背完重点段落时候，旁边颜小木还在费劲地抄写生词。
等颜小木抄写完生词，已经下课十分钟，教室全走光，张铭也等得不耐烦先走人。
头顶吊扇吱呀吱呀转着没人关，颜小木热心地替不称职值日生擦完黑板，又把教室风扇都关好才走。
妈妈小吃店离学校只有条街距离，十二点下课，颜小木走到小吃店已经十二点半。
是家面馆，中午生意好，林香玉忙着招待客人，看见颜小木回来，就喊他洗洗手去后厨吃饭。
看这人胡乱用手背抹眼泪，泪水却越擦越多，许青乔几乎能想象这人自己脑补多惨烈画面，当下倒也软心，低声道：“怎这委屈，不欺负你行不行？”
这人不知道是不是难为情，趴在桌子上不敢把脑袋抬起来，只有身子还抽抽。
班级大多数都各干各，听课没几个，加上他们坐最后排，所以颜小木异常并不明显。
没会儿，许青乔看见这人低头在桌洞书包里摸摸索索阵，竟拿出条手帕来。
双手捧着条白色手帕在脸上抹把，湿漉漉脸蛋才算是干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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