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收回手笑下,直起腰,边掉转车头边说:“先走,你欠包烟下次来讨。”
夜色中再看不见男人摩托车。
江云意知道男人不会来,说讨烟不过是成人世界场面话。萍水相逢而已,当真话就太傻。
但江云意不喜欢场面话,所以他还是要去打工赚钱,因为他现在除损失辆自行车,还额外欠男人包烟,下次见着这人定还给他。
慢腾腾走向家
男人接着往下问:“还在读书?”
“在二中上学,下学期就高三,平时在学校寄宿,放假才回来。”
江云意本来不是对陌生人掏心掏肺人,早知道自己以后走出去不会再回来,所以也总跟村里人保持距离,但是今晚对着面前这个男人,却不介意诚实。
于是他发现自己个优点,那就是对救命恩人坦诚。
“高三不好好学习,还进城找什活儿,抓鱼吗?”
回去,还没到家江云意头发和衣服就干得差不多,鞋子还湿着,但不影响表面体面。
到离奶奶家还有个拐角距离,江云意就让男人停下,下车跟男人道谢时,脸颊不自觉飞过两抹红,是难为情,话说得吞吞吐吐:“谢谢你救、救,又送回来……”
男人嗯声,算是接受他道谢。
江云意想到什,有些走神,“本来今天进城是准备找暑假工,结果找天人家都不要……”
事实上,不但没找着工作,连骑去镇上自行车都被偷,身上没带钱,所以他才走下午路回来。
江云意愣下,知道男人拿他开玩笑,便瘪着嘴抗议:“谁还没个脚滑时候。”
“也是,没见过穿运动鞋下河抓鱼。”
又是抓鱼!江云意脑袋都快冒烟却见男人只是坐在车上笑。
很快,看见男人垂手摸裤兜,江云意猜到他要抽烟,小声提醒道:“那个……你烟湿,对不起。”
江云意现在回想下,应该是他被男人带上岸时挣扎动作太大,把男人裤子给弄湿。
男人看他眼,“现在抓得严,很多地方不敢收童工。”
“什童工!”江云意下涨红脸,手抓着摩托车后视镜,着急话都说不利索,“、十、十八。”
男人用很寻常口吻问话,好像刚才只是没听清样:“你多大?”
其实不算是说谎,毕竟江云意离成年也不过几个月时间,只是抬头对上男人黢黑瞳孔,他莫名没什底气,老老实实改口:“十七……”
但是还不死心添句:“十月份就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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