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头发还没干就跑出来,吹会儿冷风,第二天不出所料地感冒,直打喷嚏。
周司惟都在帝都,纪筝和他通过语音联系,敏锐地听到她说话声音嗡嗡地,直在吸鼻子。
纪筝上完节课,包抽纸去大半,中午回到宿舍,接到外卖电话,匆匆下楼,在外卖柜里拿到周司惟给她点感冒药。
她拿到药,冲开黄褐色药汤,喝完之后又往嘴里赛颗糖,甜滋滋瞬间掩盖苦味。
初秋天气反复无常,纪筝虽然按时喝药,感冒仍然天天加重,和周司惟打电话时鼻音也越来越严重。
“不知道,”童然声音干哑:“也许回来,也许不回来。”
“报交换生名额,”纪筝擦擦她眼角即将干涸泪:“到时候去找你玩。”
童然瞪大眼睛,注意力被转移:“去A大那个。”
“嗯。”
“周司惟知道吗?”
。
童然只穿件杏白色连衣裙,抱着膝盖蹲着,手机关机撂在旁。
纪筝从后面走过去,和她起蹲下,手搭在她肩上,默默无言。
童然啪嗒啪嗒落下泪来,哽咽道:“筝,不想移民。”
“他们从小到大都没有管过,为什现在又要来干涉?”
中秋晚会彩排在即,她去服装店试衣服,窗户没关严实,冷风灌进来,忍不住又打个喷嚏。试完衣服昏昏沉沉回到宿舍,喝药之后躺下就睡。
睡到半,迷迷糊糊被童然摇醒,纪筝揉着眼睛:“有事吗然然?”
“你手机静音吗?”童然急道:“刚在楼下看到周司惟,他说打你电话不接。”
“周司惟?”纪筝瞬间清醒,摸出手
“还没告诉他,”纪筝有些迷惘:“你打算怎办?”
童然环着手臂,沉默片刻:“也不知道。或许是缘分不够吧。”
随即,她又耸耸肩,挤出抹惨淡笑:“不过咱俩不样,是未必还能回来,你去几年而已,周司惟又不是等不起。”
纪筝浅浅呼出口气:“算,不想,未必有名额呢。走吧,回去,别冻感冒。”
院子里小猫叫两声,秋天到来,黄绿叶铺满地板,仿佛几只小猫天然御寒被子。
说着说着,她把头埋进膝盖里,抽噎声像雨滴渐次。
纪筝心头沉甸甸,绕过去抱着她。
有些选择有人选,有些选择没得选。
童然小腿渐渐在风里变凉,她哭会儿,手背抹,动动僵硬四肢,脸被吹得干涩。
“然然,”纪筝忘着零星亮色夜空,怅然道:“你去,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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