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时,纪筝坐在房子大厅里,蹲坐在壁炉旁烤火,尽量和善地同怀聿讨论除夕夜的事情。
她不会包饺子,这位绅士表示他可以代劳,当然不是免费的。
纪筝微笑看他:“我想面粉和猪肉的市价并不是特别贵。”
怀聿优雅地喝着一杯热锡兰红茶:“可是我的劳动并不是廉价的。”
纪筝差点没忍住把手里的马克杯砸他脸上,告诉他再值钱的饺子也不能收五英镑一个,包的馅是金子也不能这么离谱。
车费三英磅,你染脏的风衣一千五百英镑。纪,请问你想用什么方式支付?”
纪筝没反应过来,过后才后知后觉,怀聿说的那件被她“弄脏”的风衣,指的是在车里,他见她冷而从后座拿出贴心又礼貌地给她披上的外套。
风衣的一角被车门夹了一下,纪筝就要为此支付1500英镑的费用。
怀聿确实是个礼貌又优雅的绅士。
那件衣服,纪筝最后送去干洗店花了十英镑清洗熨烫,挂在二手网站以五折价格卖出。
就是她想认真地跟怀聿探讨他和劫匪有什么区别时,门铃响起,两下之后安静地等待主人来开门,没有再催促。
纪筝去开门,门外是弗兰克斯英俊的脸庞,他穿着材质上佳的大衣,围着一条同色围巾,邀请她共进晚餐。
“纪,”他说:“新年快乐,我发现了一家味道很不错的中餐店,你有兴趣尝试一下吗?”
纪筝回头,用一种无比真诚的语气对怀聿说:“怀先生,祝你和你的金饺子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除夕夜。”
弗兰克斯的绅士不会让人觉得有任何冒犯,雪天难行,下车时,他虚扶了纪筝一下,也只堪堪
从此之后,她学会了温文尔雅地拒绝怀聿绅士大部分不必要的体贴帮助。
不过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学校的同学都非常友善,他们对纪筝的长相和生活习俗都表示好奇和新奇,同时,因为注重隐私,不会让她感到被侵犯的不适。
来伦敦的第一年,因为学校课程原因,纪筝没有回家。一月的伦敦冷风肆虐,风过像冰刀,纪筝在南城没感受过这样的凌冽,不得不学着穿厚实的衣服,用羊绒围巾和毛线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和她同班同学习小组的有一位地道的伦敦青年叫弗兰克斯,浅棕色头发,眼睛是像蓝宝石一样的颜色,不同于怀聿的“绅士”,弗兰克斯是伦敦传统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待人温和有礼且不会斤斤计较。
他在纪筝上第一堂课,忘记带教材时,友善地将教材分她一半共看,并在课后带她走遍大学各处,介绍食堂和娱乐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