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惟懒得搭理他:“黎漾,送路总下去,你也下班吧。”
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雨声被隔绝在外,凝神静气沉香烟雾在灯光下显出浅浅细细条形状。
周司惟修长手拎起香炉盖,将香灰倒尽,重新拨进去小撮香。
路子霖见周司惟始终盯着手里东西不出声,好奇道:“你看什呢?”
周司惟把戒指合进掌心,淡淡抬眸:“没什,你怎这时候过来。”
“还说呢,”路子霖吐槽:“你非要去谈,长盛那帮老东西拐弯抹角得十句话抓不到重点,下午光喝酒,喝得头疼。你说你去参加那婚礼干什,礼到不就行,难道还真有什人勾着你去啊?”
周司惟半掀眼皮:“谈不下去就不谈,谁让你陪酒。”
“草,”路子霖爆个粗口:“老子就是没你这份魄力,以前起步艰难时候你就敢直接走,就为——”
摩挲着手里戒指,年头过久已稍稍褪色,内圈原本刻纹也被磨得看不出残留痕迹。
看起来戴很久东西,竟也能说不要就不要。
阵脚步声传来打破安静,门外起彼伏响起总经办秘书喊“路总”声音,周司惟抬眸,外头路子霖边解西装扣子边走进来。
“周哥你可以啊,把拎回来去应酬,自己跑去参加陈之安婚礼,有啥可看,新娘子漂亮吗?”
直屏息黎漾终于松口气,稍微动动胳膊:“路总。”
他猝然住嘴,呛咳两声,抬眼看周司惟脸色。
幸好此时黎漾敲门进来,弯腰把白色马克杯放他面前:“路总,您水。”
“辛苦你,”路子霖心有余悸,不敢再乱说话,口气把水喝完,拎起衣服:“走,明天跟那帮老东西斡旋最后次。”
“他们不肯让就算。”周司惟也起身,补充道:“并不是只有长盛家可以合作。”
“得嘞哥!”路子霖走到门边,忽然又转过头问:“不过你今天到底为什要去参加婚礼?”
“黎漾啊,”路子霖大喇喇坐到沙发上,把西装外套丢下来:“快跟说说婚礼有啥好玩,把你们周总勾过去。”
黎漾干笑两声,心说再借她仨胆她也不敢说。
路子霖也没指望她说,自顾自给自己倒水,闻两下皱皱眉:“周哥,不是说你,年纪轻轻跟要出家似,这破香有什好点,弄得水也股子烂木头味。”
“黎漾,”路少爷嫌弃地丢茶杯:“麻烦你从外头给倒杯水,渴死。”
黎漾巴不得赶紧离开,从善如流:“好路总,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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