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目送他走过转角,身影彻底消失,走出酒店,迟疑了一下,拦下一辆出租车。
道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她回过神来,对司机说去机场。
手表上的时间指向七点十分,这里离机场的车
弗兰克斯打开自己的手提箱,抚摸着其中一个深蓝色丝绒方盒:“我原本还想问一问你,会不会收我的这件礼物,现在看来,它已经没有打开的必要了。”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陷入回忆:“你还记得你走的时候,我说,希望你不会想念我。其实那时,我真正想的是,只要你再回头看我一眼,只要你有那么一点点的眷恋和不舍,我都不顾一切把你留下来。”
“可你没有,”弗兰克斯出神:“和我告别之后,你一次都没有回头,脚步轻快地想要去奔赴一场无比美好的宴会,那是我认识你那么久,第一次看到你如此迫切,充满希冀的背影。”
纪筝回眸,看到他在灯光下微微落寞的神色。
弗兰克斯回神,很肯定地说:“纪,你爱他。”
先去checkin,纪筝坐在酒店大厅的休息区沙发上等他。
沙发后面的窗是薄薄一层纱帘,透着酒店外门口装饰的柔柔灯光。弗兰克斯走过来,轻轻扶正沙发旁的三角支架落地灯,坐到她旁边的米色单人沙发上。
“纪,”弗兰克斯点破她:“你心不在焉。”
“抱歉,”纪筝缓缓吐出一口气:“没有好好招待你,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不着急去帝都的话我请你吃饭。”
弗兰克斯摇摇头:“他就是你心里那个人吗?”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他叹笑:“但我不如他爱你,从我看到他的第一面,我就清楚这个事实了。”
纪筝有一丝恍惚,暖月色的灯光模糊在眼圈。
“所以,别再错过了。”弗兰克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拎着自己的皮箱起身:“我只在这里住一夜,明天一早的飞机去帝都。”
纪筝跟着起身,脱口而出:“弗兰克斯,对不起。”
“我不想听到这三个字,”他笑着摇头:“你并不欠我什么。”
方才的情况那么明显,纪筝也没指望隐瞒,沉默点了点头。
“难怪呢,”弗兰克斯喟然:“你们中国有句话叫时过境迁,来之前我想,也许你心里的人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样子,又或者早已将你遗忘,我以为你会见到令你死心的事实。”
“是我狭隘了,”他叹了一口气:“原来此行,该死心的人是我。”
纪筝唇角逸出苦笑,怅然看着灯罩下若隐若现的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关系稍稍融化时,又陷入冰冻三尺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