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揉揉眼,慢吞吞地说:“低烧,没必要去医院,吃个药睡觉就好。”
她看到周司惟神色微沉,连忙补充:“自己身体知道,以前都是这样就好,不用去医院打点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司惟眸光沉,直接把人从车里抱出来,而后踢上车门。
纪筝动动,发现周司惟手将她禁锢得厉害,步步走上医院台阶。
她干脆放弃挣扎,在他臂弯里仰头,小声祈求:“量个体温吃药,不想打点滴。”
他好笑又无奈,温声:“要开车。”
纪筝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倏地松开手,挪到里面坐。
她抬眼皮看向车窗外,与帝都大气恢宏夜色完全不同,充满科技与现代感繁华夜色提醒她,她是如何心血来潮地从酒店出来,上飞机,抵达这里。
也许要感谢酒精和病毒齐齐作祟,让她能这样不清醒地冲动。
车没开多久,周司惟就近停在家医院门口,车内后视镜中,纪筝已经倚着角落睡过去,整个脸都泛着异样红。
人都瑟缩下。
周司惟把人放到后座,纪筝揽着他脖子不放,乌灵灵眸子因为发烧氤氲出雾濛濛水汽,身后映着夜幕星光。
他顺着力道俯身,手撑在她身两边冰凉椅子上,不合时宜地闻到点酒气。
幽暗密闭车厢内,酒精气味随着她温热呼吸越发明显。周司惟蹙眉,陡然出声:“你喝酒?”
微凉声线让纪筝瑟缩下,但她还是没有放开圈着他脖子手,只是低低头:“点点,吃饭时候喝。”
周司惟唇线很直,下颌清晰利落,没有低头看她,也没应声。
量体温之后,温度比纪筝想象得更高,想来是拖天没发现,晚上喝酒又吹冷风才加重。
好在医生没有建议她打点滴,开退烧
他回头,轻声:“纪筝。”
她朦朦胧胧醒来,声音沙哑:“到吗?”
“到医院。”周司惟解安全带下车,绕到后座开门。
纪筝懵下:“去医院干嘛?”
他手背碰她额头,更烫些。
这样拉近距离和角度,她脸显得愈发小,卷翘睫毛轻颤,每下阴影投落在柔嫩唇上,仿佛蝴蝶振翅于鲜腻花瓣间翕动。
周司惟眸色偏深地盯她几秒。
纪筝没来由地心虚,小声为自己辩解:“总不能拂人面子……”
周司惟深吸口气,想直起身,因为她手臂桎梏,不得不开口:“先放手。”
纪筝脑袋晕乎乎,听见这话,瘪瘪嘴,慢腾腾地点点松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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