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周征染上毒-瘾,害她们家破人亡,于是那些同情又化为诅咒,说他贱命条,合该起去死。
陈云用玻璃割破自己手腕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他。
也是同天,周征车祸身亡。
所以他该有什愿望呢,他唯愿望,就是活下去。
后来又多个,看到她。
纪筝用些力道,仰头看他:“许完愿再去好不好,不然蜡烛要烧完。”
周司惟盯着她拉住自己细指,反扣住,坐回去。
她催促:“你快闭眼许愿。”
因为在黑暗环境里,她声音刻意放轻,听起来像棉花糖,丝丝腻进人心里。
周司惟顺从,闭上眼皮。
纪筝低头认真插蜡烛,就要找打火机时,手被人按住。
周司惟拿出打火机,簇火苗亮起,点燃蜡烛。
蓝色火焰跳动瞬间,她仿佛觉得自己心也跟着跳动下。
她从前是何等迟钝,竟然察觉不到他这样润物细无声爱。
片片刻刻。
他:“今天是你生日,你为什不告诉?”
“忘。”周司惟轻描淡写。
她手停在门边,推开,蹙眉看他。
周司惟触及到微微瞪着乌灵大眼睛,顿下,无奈:“是真忘。”
毕竟他从不过生日。
看到她笑,就仿佛,昏暗世界拨云见日。
周司惟甚至想不起来这六年是怎过来。
他遍遍,自虐般,在深夜回想和她相处点点滴滴,好像那样她就仍在
仍然扣着她手。
愿望?没什愿望,他出生,就是不被欢迎存在,是切噩梦开始。
不大破败房间里,整日整日都是酒气和男人叱骂声,女人哭泣好像回南天连绵不断雨,寒冷刻进骨子里。
周征爱吸烟喝酒,喝多打起人来,他只能护住陈云,任由滚烫烟头灼烧背部皮肤。
左邻右坊都说,这个孩子能活下来,真是不容易。
眼眶又忍不住酸起来,纪筝连忙低下头,防止眼泪滴出来。
周司惟手覆上她额头,确认她是不是还在烧着。
纪筝微微平复心绪,拉下他手:“没烧。”
“是吗?”他摸她手:“怎手还这凉?”
说着,周司惟就起身要去拿体温计,却被人拉住手。
纪筝手里拎着蜡烛,没开灯,房间里蔓延铺展着簇簇灯带,照亮气球和飘带,温柔热闹景象。
周司惟稍稍怔。
就这片刻功夫里,他手上蛋糕托盘被纪筝接走,小心翼翼放到茶几上。
圈暖白灯,气球萦绕在她周围,她对他招手。
他着魔样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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