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能呢,”卫昔笑容幽淡:“除你,他怎可能会对别人施以援手。”
广场行人匆匆,纪筝
纪筝看到自己手微微颤着,端起牛奶喝下几口。
“要辞职。”卫昔突兀地说。
纪筝愕然:“你要辞职?”
“对,”卫昔笑容清丽:“太累,想放松放松自己,到处走走旅旅游。”
“当年那通电话,是偷偷背着周司惟接,然后删除聊天记录。”
夏天,”她陷入回忆:“那时候们已经取得小小成功,从工作室搬进宽敞明亮办公楼。有天晚上,钥匙忘在公司,返回去拿,看到周司惟还在办公室。”
“他睡着,很疲倦样子,眉宇皱着——其实他这几年从未开心过,只是外人看不出,那是第次见到他在睡梦中流露出丝软弱。”
“很少有机会离他这样近,凝视他很久,直到他忽然动动睫毛,半睁眼抓住肩膀——”
说到这里,卫昔淡淡笑:“他喊,落落。”
纪筝心猛地揪。
纪筝手中马克杯抖,外溢出几滴。
卫昔顿顿,苦笑:“纪筝,其实是个很固执人,但凡有丝希望,都不可能轻易放手。”
“可是没有。从始至终,周司惟眼里都只看得到你个人,其他人于他而言,都不过是芸芸众生而已。”
说完这些,卫昔起身离开,纪筝送她到咖啡店外,冬天晴天总是别有种天朗疏阔之感,干燥冰凉空气入肺,同澄明天空样让人心境豁然开朗。
卫昔走出两步,又停下,回头看着她,沉默下,才轻声说:“你或许没明白话,是说,从始至终——从前跟你说,和周司惟初次见面,是在国赛上,衣服被撞上果汁,他脱下自己衣服给。”
卫昔笑着摇摇头:“只有秒,他很快清醒,放开。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怎,偷偷拦下出租车,跟着他,想看他去哪。”
“远远地看见他进家刺青店,静静坐在廊下,褪下他左手戒指,把手交给对面刺青师。帘子被卷起来,拿手机不断放大,终于看清他手指上刺青,纹是L。”
卫昔支着脸,停顿片刻,从回忆里抽离,凝视纪筝:“认识他那久,直到那天晚上,才知道原来他戒指下面有刺青。”
冬天暖洋洋太阳从玻璃窗外照进来,咖啡厅里安静流淌着古典钢琴曲,纪筝在这样温煦环境中,却觉得血液流动加速,直往头顶。
“咚”声,是卫昔往咖啡中丢块方糖,倏地拉回她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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